可沈眉记忆中,土葬船棺是巴蜀地区的葬俗,离桃县相距千里。身旁或新或旧棺材,都是寻常规格,因此这副船棺才格外显目。
仔细想来,唯有一种合理解释。
死者乃外地人,在临终之际,遵循故乡惯例下葬。
她心下释然,“鸟飞返故里,狐死尤首丘”,也属人之常情。
可顷刻间,疑惑又起。既有棺室,为何不见其内尸骸?
沈眉急忙转头,目光四处搜索。
终在旁枯树底寻得一副残骨,以及碎成几块的木碑。
“沈仵作。”衙役行至身后,瞥到奇异棺身甚为惊讶,再顺着视线打量,便知其所思所虑。
男子踌躇开口道,“乱葬岗遍地尸骸,要分清对应身份,难于登天。许是恰巧摆放在旁,也说得通。”
“咱们还是快寻线索。”他眉头轻皱,腹诽着:这会子哪有时间管闲事,无论是否棺中人,都与破案无关。
眼瞧几日东奔西跑,再没有进展,不如暂将焦尸案搁置,专心维护浴佛节秩序。
每至农历初八前夕,大量佛教徒涌入县城,吃住皆是头等大事。加之客栈被火焚烧,县太爷正同几位寺庙方丈,主持商议,开放僧侣禅居院落,先解决眼前棘手难题。
“确是此棺死者,毋庸置疑。”沈眉半垂眼睫。
言毕,她从衣襟掏出素帕,裹住右手指,俯身拾起残骨堆里的碎碑。
紧接着放于船棺顶部,进行比较。
每棵树生长环境,经历迥异,质地也略有细微差异。木材相似纹路,说明它们属于同一株树。
树木被砍伐后,已不是活物,缺乏根茎滋养会逐渐老化。而且暴露在空气中,随着风吹雨淋出现氧化。年代越远,木色越深,甚至完全变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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