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行数步复又折返,宋衍不忘转告,“芸娘那毋庸担忧,薛妈妈为护怡香苑周全,势必丢车保帅。”
“我已让大夫怀揣银票,今儿专程去接她,届时便能相聚。”
沈眉唇畔扬笑,故作低语,声量却足以让他听见。
“劳你如此上心,我替芸娘致谢。”她主动催道,“公事要紧,这里交给我。”
“好!”男子点头,随即不再耽搁,转身朝轿厢而去。
一行人火速赶路。
眼下这烂摊子如何搞定?沈眉若有所思,目光落至右侧船夫。额角汗滴恍若溪涧,沿着脸颊流淌。
虽则春日凉爽,可之前忙活一番,想必其已疲惫难撑。这老人家总爱逞能,直说怕伤脸面,唯有好言劝解。
衙役见势也敲边鼓,高帽子一顶顶戴,哄得对方乐不可支,辨不清东南西北。
待船夫远离,仅剩她与衙役在郊外官道。
“从这距乱葬岗,还有多久路程?”女子突然好奇。
“约摸百米,不算太远。河堤上去翻越路段,拐个弯就到。”衙役比划着。
沈眉闻言,瞳孔转为深邃。不自觉陷入沉思,右手习惯性握拳,用弯曲的指腹轻敲下颌。
为何特意前往乱葬岗?莫非是山魈藏身地,还是有别的缘由?
而且凶手之前一直同行,醉汉却只看到猴怪与女童。难道彼时,凶手独自逃离?
案发后半段仍未梳理清晰,存在种种疑问。看来要有新突破,这谈之色变的乱葬岗,她需得走上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