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瞧她一脸愁容,略微思索后道,“对方既是惯犯,少不得多次作案。我遣文吏派发书信,询问下附近州县,或许有所得。”
即便只有零星线索,也可能对应出关键点。
“你私自向衙役悬赏,县太爷竟坐视不管?”她低声质疑。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如今在桃县地域,说到底,一为主一为客。大理寺少卿属京官,权职虽大,却也非直系领导,各县镇需归州府管辖。
她在市集打听过,曾有汴梁远道来的寺丞,头夜刚至驿站,翌日便无故身死。
这其中弯弯绕绕,不言而喻。
宋衍一时愣住,挑眉道,“莫非你担心我?”
“是啊是啊!”女子索性就驴下坡,“没了靠山,就凭我就小小木牌仵作,不得哪凉快哪待着。”
“依我瞧,这县太爷明面退让,暗地却早有不满,怪你越俎代庖。之前你言时候未到,难以下手惩治,那行事又为何不慎?”
衙役们吃公家饭,干活若偷懒耍滑,宋少卿完全可以斥责。掏钱收买一招,她实在心疼银两。
“你说的这些我心知肚明。衙役懒散惯了,并非几句怒骂,便能幡然醒悟。”宋衍转身沿河道挪步。
水面波光粼粼,倒影两人身姿。
一路青绿柳树垂髫,好似烟雨江南色。因已至农历四月,枝条粘满白絮。
领头男子容貌如画,雪衣映衬高挑体态,墨发披泄于肩。凝眉刹那,仿若精致玉雕转生。
“县太爷纵然有怨,也不敢在此挑唆。真金白银拿到手,谁会蠢到断人财路?”他唇边荡出笑意。
“何况。”宋衍顿住,带着丝权贵傲气,“真当我如此好欺!”
他自幼天资远超同龄,精通六艺,又时时侵染在京都门阀世家。刚至启蒙,就成为太子伴读,入宫同授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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