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大理寺声威,或可亲登贡院门槛,检验李氏原卷。只是如此一来,往来耗费时日不谈,眼前百来号围观者,岂会轻易让步。
明面虽没有闲言,背地定碎语连连,凭白被看笑话。
现时两人水火不容,既已撕开脸面,摆出架势,那就“当面锣,对面鼓”,再出新题一较高下。
至于题目……
宋衍漫不经心掠过青楼姑娘,再瞥见大腹便便,华服锦衣宾客,逐蓦然出口。
“旧题恐有泄露,以示公平加测一轮。”
众人哗然,难掩互相肆意揣测。
官家都发了话,那之前比试定然平局,没显露端倪。秀才固然名额甚多,但案首唯有一人。
退一万步讲,就算其自个疏忽,也不应该全文透露,最多显摆几句神来之笔。
如此这般细想,看来果真存在猫腻,若非李源侥幸死里逃生,禀明此案原委。没准秋闱替考,仍能通行无阻。
雅间两名儿郎踌躇难安,一是惊觉对方行事缜密,竟提前诵默旧作。一是闻言当堂再测,心虚紧张。
假李源本想称病,继而躲避对战,可底楼官老爷似乎看穿把戏,不动声色地站在大夫身旁。
若有谁敢以病痛,伤患为理由,先得过这道关卡。进退维谷间,他只有硬着头皮往前。
“新题为……”宋衍玩心又起,故意吊人胃口,须臾才言道,“世存黑白阴阳,兽有公母雌雄,而人亦分男女。那男女之关联迥异,作何阐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