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瞠目,仔细观摩发现。
他们先是猜拳,后由获胜方从塔中或塔底,小心翼翼取出一颗石块。宝塔无论如何倾斜,只要没坍塌,便算作得分。
直到重心摇晃,塔身整个倒塌视为游戏结束。
“我弱冠时也常感叹,朝堂之上党派斗争不断。于是每见一人,便会在内里烙上印记,此后极力避免不同派别同宴。我本出自真心,却为此受严父苛责。”
宋衍娓娓道来,“他说何必分得如此清晰,天下事皆密不可分。之前分属异派,互相攻击者,转换另一时刻又合作无间。”
“好比这石砌宝塔,并非建于平面,而是立体纵深般耸立。你任性拿掉碍眼的一颗,又岂知它所承载之力在何处。”
沈眉偷看他两眼,试探问,“令尊……”
“我父曾为国相,虽已告老归家,但门生遍布天下。宋氏一族百年屹立,绝非易事,先祖庇佑兼后辈奋进,如此才兴盛不衰。”
听着宋衍自揭背景,令她震惊外,又欲言又止。
“为何要同我说这些?我不过是仵作而已,无权无势,何况相识不久。”反常必有因,端看图谋何物。
许是她惊愕木然模样,带着丝可掬憨态,竟使得宋衍再度沾染笑意。
“你又疑心我用计!”
“没有,我没……”话音越来越小声。
他盯着女子盈盈眸光,丝毫没有隐藏心机。
“倘在你面前,我还要刻意伪饰,岂不太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