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这金属壳里安装有芯,两个三维圈绕的同心环,众星拱月般守卫其中盛放材料的圆形钵。无论它外侧如何转动,在重力作用下,内侧钵口皆朝上持平。
用时焚一颗香丸或香饼,长夜被裘内便四弥暗香。
“好在箱底结实,才没让鼠类凿穿,沈姑娘。”赵郭氏遽然回身。
刚把香球还原的她,突地被这声话语震惊,胳膊一抖,那圆球就咕噜咕噜滚向旁边。
沈眉面带窘迫,忙起身追赶而至。
好在最终它遭墙角拦住,碰了壁后回弹几步,才泄气似地乖巧待在原处。
待她捡拾欲折返之际,却被近在咫尺的画作吸引。
此画由丝绢制成,整幅约摸占据半面墙,横为一尺七寸半,纵为四尺五寸。
勾勒山石缝隙处,三两株桃树尽伸枝条,绿叶托举花瓣,另有数只鸟雀攀着其间。
题材虽是常见的花鸟图,但胜在布色鲜明,笔触细腻,看起来静中寓动,宛如顷刻间就会振翅欲飞。
那厢赵郭氏眼含期盼,手捧一方漆盒,乃赵府庄院及名下商铺地契等,以及厚摞的银票。
所求不过是希翼,能换取夫君平安归来。
“若是还不足,我梳妆柜里还有首饰。”她喃喃道,“款式旧了些,但好歹金玉也值些钱。”
先前担忧芊芊被婆家看轻,赵郭氏早已掏出体己添箱,如今属实捉襟见肘。
沈眉犹豫良久,望着她憔悴容颜,刚想张口又生生咬住嘴唇。
只得勉强答应代为转交府衙,至于结果如何,全凭天意。
当面拜别后,沈眉小心翼翼退出屋门,可就在掀开的竹帘落下之际。
她隐约瞥见绢画里立在最高枝的黄雀,乌黑眼珠泛出点点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