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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水城是一个做远比王都小得多的小城,胶泥垒砌的土墙比王都更加低矮,东方伯的住所也不过是一个院子,没有一点王宫气派。不像大乙王的王宫,柱子都是采用青铜柱,东方伯的茅屋,甚至比不上王都权贵的住所。
此时在院子深处,一个常年潮湿阴冷的茅屋之中,东方伯不停的咳嗽。
太子东方青鸬跪在旁边的神龛旁,不停的磕头祈祷,希望他父亲能康复,至少躲过几年。
上次父亲带兵大败而回,幸好东方青鸬带着三千三山关武士返回,帮助父亲稳定了局势,否则当时就可能失去对整个国家的控制。但却无法阻止一些强大的氏族离开王城,他们带着自家的族人和奴隶,跑去了一个个大王甲时就兴建的据点。这些据点,以前是他们深深厌恶,发誓要毁掉的。
国家离散,只有核心部族还留在王城中。东方青鸬知道,父亲一死,不止那些离散氏族将会发难,连本部一些有话语权的亲族都会反对他。
上次镇守三山关的武士头领鸠一直散播是因为他的反对,他们才没能帮助天神杀死大乙,这让他的威信扫地。
“青鸬。”
父亲虚弱的欢呼声传来。
东方青鸬立刻赶到父亲床前,看着父亲已经有进气没出气的样子,心中万分悲凉。
“我死,打开——”
父亲用力指向神龛上供奉的一个方盒,突然手臂无力的垂下。
东方青鸬大急:“父亲,父亲!”
连叫了好几声,确定父亲已经死了,脑子一片空白,发呆了许久之后。才想起来父亲的临终遗言。
带着泪花跑过去取下那个盒子,打开里面还有一个盒子,木盒里是金属盒子。
取出金属盒子后,却怎么也打不开,盒子仿佛没有接缝一般。
连一只盒子都要跟他作对吗?
愤怒的将盒子摔在地上,但盒子毫发无损。
东方青鸬露出失神一般,嘴角带着冷笑,抄起挂在墙上的青铜斧,慢慢走向盒子。
一下,两下,僵硬的砍着,砸着盒子,金属碰撞声中诡异的带着沉闷的基调。
斧头卷刃了,断裂了,东方青鸬却不管不顾的砸着。
终于金属盒子裂开一道缝隙,他才停了下来。
此时外面一阵喧哗,将失神的东方青鸬唤醒。
心里一跳,难道他们知道父亲死了?
狐疑又惊惧的看了一眼,房中只有他们两人,任何人都不许靠近,那么外面发生了什么?
担忧的走出去。
见欢呼声是从不远处的城门位置传来的。
“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对门口一个亲族武士说道。
武士匆匆跑去看了一下,回来脸上带着喜色:“太子,天神使者又来了!”
东方青鸬楞了一下,接着面露狂喜之色:“快跟我一起去迎接。”
别说天神使者,就是天神自己来了,换做以前的东方青鸬也不会这么积极。此一时彼一时,当初在三山关的时候,他更迷信本部族的神灵,那是生长在山崖上的海东青。可是他的神灵一直没有响应他的祈祷,而天神派来了使者。
东方青鸬不知道的是,当他跑去抓天神使者这根救命稻草之际,被他丢弃在屋内的盒子,从裂缝处正流淌出一股股腥臭的血肉。
血肉从裂缝中流出,在地面上扭动,最后仿佛找到了方向一样,朝着手臂垂落在床外,身体僵硬的躺在床上的东方伯慢慢蠕动过去。
一圈拳头大小的血肉,像蠕虫一样终于爬到了位置,沿河东方伯枯瘦的手臂慢慢爬了上去,最后从东方伯的口鼻钻了进去。
僵硬的东方伯身体不久震颤起来,无神的眼睛突然转动了一下眼球,接着从床上做了起来,摇头晃脑,身体晃动,仿佛控制不住身躯一样。
最后终于成功稳定身体,在床边坐起来后,房门打开了,走进来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