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从西的心越来越凉,这个司机背后的人恐怕大有来头,连把京山财团搬出来都不管用了。
她闭了闭眼,一个名字涌入脑海。
薄煜。
她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但同时,鹿从西又松了口气,因为她知道自己不会有任何危险了。
……
鹿从西醒来的时候,头晕目眩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她甚至觉得身下的大床柔软得过分了,让她完全不想起来。
她抬手伸了个懒腰,却被一道力量扯了回去。
鹿从西偏过头一看,原本光滑的手腕上不知何时缠绕了一只银色的手铐,手铐做工精美,上面镶嵌着明亮的钻石,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个漂亮的镯子。
手铐上连接着一条锁链,锁链的另一头是一只一模一样的手铐,铐住了另一只手。
鹿从西扯了扯,很牢固。
她研究了半天该如何打开,却没有看到任何破绽。
她放下手,低头看了一眼躺在一旁的男人。
薄煜睡得很沉,这么大张床,他规规矩矩地躺在床边,没有碰到她分毫。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微弱而轻微的呼吸声。
鹿从西没有吵醒他,而是重新躺了回去。
她看得出薄煜面容的疲惫和憔悴,因为皮肤苍白得过分,所以眼下的淡青格外明显。
她也很累,和他一样的累。
这几年她步步为营,过得并不轻松,每天都要给杀母仇人赔笑脸,她感觉自己的精神都快失常了。
脸上这张伪善的面具戴了太久,都忘记她原本该是什么模样了。
想着想着,鹿从西再次昏睡了过去。
同时,薄煜缓缓地掀开了沉重的眼皮,他偏头的动作又慢又轻,连呼吸都越来越弱,唯恐惊扰了这来之不易的温馨。
他睁着眼,眼睛又涩又疼,长时间的失眠让他的身体愈发疲惫。
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女孩熟睡的侧颜,这个场景在他的记忆里出现了无数次。
他和她,也曾是同床共枕,亲密无间的一对恋人,到底是为什么,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连一个眼神,都觉得是在打扰。
薄煜反复地确认鹿从西此刻就在他的身边,他松了口气,却始终得不到任何满足感。
他动用国外培养的势力,不停地给傅询的工作制造麻烦,设下圈套,就为了将傅询牢牢地困在那个破公司里。
他买通了鹿从西的司机,威逼利诱让其将人绑到了这里。
这个房间,是他耗费大量心血为他和鹿从西建造的一个家。
他答应过她,要给她一个家的。
或许她早就忘记了,也或许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承诺。
但没关系,他记得就好。
薄煜抬起手,轻轻地吻了吻手腕上冰凉的手铐。
希望这个吻,能通过中间的锁链,传到另一头去。
就当他已经吻过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