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后,鹿从西略为担忧地望着傅询,因为最后的谈话她一句也没听懂:“他们刚刚还在威胁你吗?”
傅询垂下眼睫,轻轻地嗯了一声:“我怕你有危险,所以跟他们求饶了,他们大概是看我太怂了,没什么兴趣就走了吧。”
鹿从西望着他,虚伪的话张口就来:“我很担心你,说实话都有些不敢离开了。”
但她的眼神很真诚,含情脉脉的样子总能让人信以为真。
“那你会为了我留下吗?”傅询缓缓开口问,他的喉咙又紧又痒,这种紧张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
只是鹿从西还没有回答,他就已经自然地把话题翻篇:“我开玩笑的,你回国以后好好念书吧,等我回来找你行吗?”
他知道鹿从西是一定会走的,所以不愿意用这个问题让她为难。
鹿从西望着他,月色下这双美丽的眼睛格外明亮,她轻轻同他说:“那你要照顾好自己,别让我在国内担心啊,知道吗?”
“你当初对我说的那句话,我现在也想送给你。傅询,以后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来找我。”
“知道了。”傅询轻声回答,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意被他藏在喉咙里。
……
翌日
傅询把鹿从西送到了机场,结束了这半个月的短暂陪伴。
在飞机上,鹿从西没有睡觉休息,而是一直在复盘着这次的行动。
其中满意的地方居多,不满意的地方在少数。
鹿从西认为,肢体接触才是人与人之间增进亲近感和满足感的最有效方式。
但根据她的观察,傅询对别人的触碰格外反感。
她也尝试过几次,比如拉他手,比如不经意间的碰撞。
傅询虽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排斥,但身体那瞬间的僵硬是怎么也隐藏不住的。
还差一步了,等傅询回国她一定要弄清其中的原因。
到那时,他将成为她除掉鹿杰的最有力武器。
……
鹿从西离开之后的第二天,薄煜就来到了纳坎。
傅询诧异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男人,挑眉问道:“你怎么突然来了?”
薄煜气定神闲地端起茶杯,笑容慵懒而散漫:“我再不来,你恐怕得被那群杂碎给搞死了吧。”
傅询失笑:“你难不成是同情我,专程飞过来帮我的?”
薄煜轻唔了一声,抿了一口茶。
他心情有些复杂,一边是欣喜于鹿从西终于从傅询身边离开了,一边是懊悔于自己来晚了一步,没能看见心心念念的人。
傅询勾唇,温润的声音中透着令人信服的沉稳:“我倒是没什么事,一群杂鱼而已,没什么麻烦事。”
“不麻烦怎么把手搞废了?”薄煜看了他一眼,眼神阴沉,“我要是你,就让他们用终身残疾来赔你这只手。”
傅询闻言,脸色有些苍白,原本温和从容的眼神也透出几分阴鸷感。
“赔得起么?”他嘲讽地牵动唇角,笑意不达眼底,显得冷漠异常。
薄煜没说话,他知道傅询此时的心情必定糟糕,痛失最珍贵的东西这种感受,他早就尝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