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施暴者是皇室的贵族子弟,学校只给予了劝退的处分,那几人离开学校后依旧潇洒自在。
只有傅询,浑身是伤,还永远地失去了弹奏钢琴的能力。
……
鹿从西来到病房的时候,傅询还是跟昨晚保持着相同的姿势,安静地躺着。
现在是中午,窗外阳光明媚,可傅询的病房里窗帘紧闭,透不进一丝自然光线。
又暗又沉,令人倍感压抑。
鹿从西走到窗户前,把窗帘轻轻拉开,在这样阴郁的环境下,她不认为傅询能得到很好的恢复。
“别开。”
傅询主动开口了。
鹿从西停住了动作,她又把窗帘拉了回去,她不是一个喜欢自作主张的人,既然傅询在抗拒,她也没有坚持打开窗帘的必要。
“我讨厌这些光。”傅询补充道。
鹿从西又返回原地,站在傅询的床边问道:“那房间里的灯也不要开吗?”
“不开。”
鹿从西点了点头:“好。”
她转移了这个话题:“傅询,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傅询又回归了沉默,一声不吭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他的眼神很涣散,始终无法聚焦,似乎对一切事物都提不起兴趣了。
鹿从西算是发现了,只有在触及到傅询敏感之处的时候,他才会愿意开口跟她交流。
“那吃饭吧。”鹿从西从食品袋里取出了几份用盒子包装好的饭菜,这是她离开英利学院后,在路上顺便买的。
虽然是顺便,但鹿从西也在手机上做足了攻略。
菜品清淡,色香味俱全。
以她平时做事认真的态度,踩雷的可能性很低。
傅询的性格一向挑剔,但鹿从西很自信,她能确保傅询对这份午饭挑不出任何毛病。
傅询没什么兴趣,看都没有看一眼:“我不饿。”
但话音刚落,肚子就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他住院这几天,伤势最严重的时候都是输的营养液,怎么可能没饿。
鹿从西没拆穿他:“很好吃的,我们可以一起尝尝。”
傅询没再撒谎,语气也温和了些许:“我不想吃,你不用劝我了。”
他的确不想吃。
他左手受伤以后,到现在都还没有使用过。
他无法确保自己能熟练的用一只手吃完午饭。
傅询并不想在鹿从西面前展露出脆弱狼狈的一面。
鹿从西认真地看着他,语气依旧温和:“手很疼对吗?”
她无视了鹿杰对她的叮嘱,主动提起了最令傅询痛苦的事情。
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更何况他的手是一定会好的。
所以鹿从西认为根本没有刻意避开这个话题的必要,她不信傅询真的就有这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