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烦你了,咱们人多,叨扰了。”
听老何这么客气,吴老二爽朗一笑开口道:“哪里的话,您和雷老板帮了我家这么大的忙,在我家住怎么能叫打扰,再说了,咱们村户人家,虽然房子简陋,但还算宽敞,住的下。”
说罢,吴老二和村民们说了一声就带着雷锦黎一行人去了自己家。
雷锦黎却注意到,哪怕她们去了吴老二家,这些村民却并没有散去,反而是继续在村里巡逻。
而且,雷锦黎还听到有人说不应该放他们进来住下。
因为这话,再加上刚进村时就感觉到的违和,雷锦黎让六子全面监视吴家村,想看看这小村庄到底藏匿着什么秘密。
不过眼下还在山路上,雷锦黎没有一心二用,只让六子开启了录屏,等到时候安顿下来再看。
吴家村进村的话,总共就一条还算宽的大路,翻过两道坡,才渐渐到了村民们住的地方。
吴家村看着挺大,村民们住的分散,吴老二家就住在村口,最近的邻居,也只能远远看见烟囱。
可能是因为雷锦黎他们一行人骑了马,再加上人多动静大,在寂静的村子夜晚显得特别突兀。
直到进了院子,吴老二开口喊道:“媳妇儿,我们回来了!”
但是因为动静大,哪怕吴老二出声吆喝了,一个中年妇人还是一脸警惕的带着菜刀才开了门。
直到看见吴老二和老何两个人相谈甚欢,借着微弱的光芒,认出老何之后,中年妇人脸上的警惕才消散,激动的迎了上来。
“恩人!”
中年妇人扑上来就要跪下道谢,老何赶紧闪开,示意吴老二扶起妻子。
一番拉扯之后,才消停下来。
这时,他们才有机会介绍雷锦黎,“这是我们东家小姐,您看着给安排个房间,要是有水洗漱一下就最好了,至于咱们几个,就算挤挤也行,没那么讲究。”
听到老何的介绍,吴老二夫妻俩这才好意思看向雷锦黎。
“这就是东家小姐吧,真是人美心善!”,看了半天,吴老二媳妇儿才憋出这么一句话,吴老二也是在旁边点着头以示附和。
丝毫没有出力的雷锦黎,看吴老二夫妻俩一脸真挚的找词夸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吴老二媳妇儿用衣摆擦了擦手,热情道:“恩人小姐快坐,家里简陋,您等着我这就去做饭,也让您尝尝我的手艺。”
听媳妇儿这么说,吴老二也才意识到招待不周,赶紧张罗着要杀鸡,还让媳妇儿拿出一块儿熏肉,要给雷锦黎一行人做了吃。
见状,雷锦黎赶紧给老何使眼色,这家人看着都清贫,要是今天真吃了这顿肉,怕是他们今年过年就没有荤腥了。
这年月别看富贵人家电话汽车都用上了,生活水平很高的样子,但是普通百姓平时吃肉都难,手里也没余钱,普通农民家里家畜也是重要财产,不年不节吃鸡的几乎没有。
老何也是苦过的,自然知道农家艰难,虽然意外小姐竟然知道这点儿,但还是拦住了吴老二两夫妻。
好说歹说才劝下他们想杀鸡宰羊招待的念头,吴老二夫妻俩过意不去,到底生火烧了两大锅热水,才终于安排好了房间,让一行人洗漱过后,各自休息。
其他十三人分了两个房间挤挤,雷锦黎则和绿梅一间房。
绿梅经过这么一天的赶路,早就蔫儿唧唧的了,上一刻还在说和她挤一间房委屈雷锦黎,下一刻就睡过去了。
小院渐渐安静下来,雷锦黎才有时间看六子的录屏。
果然,雷锦黎她们牵着马刚走,就有村里人说话了。
“山子,铁柱,这些人虽然说救过妞妞,但那是吴老二家的事,让他们住咱们村子里可不妥当。”
吴家村里村民大多都会在不农忙的时候,去河市或者盘城打零工,所以还是有人知道雷善言的,受过恩惠的也有。
刚才大部分村民默认让吴老二带走雷锦黎一行人也有这个原因。
所以,听到这话,就有人出声反驳道:“行了,平时不见你靠谱,村长不是说了吗,不让陌生人进村儿,帮过村里人的也不算陌生人,再说了雷老板出了名的大善人,住一晚也不打紧,有这功夫你多看看路,别让那些匪头子悄么声进了村儿。”
之后,村民们就散开了,刚才出声反对的村民也是撇了撇嘴,也进了村儿。
只见那人一路骂骂咧咧的走向了村子里最大的屋舍。
长短不一的敲门声过后,大门打开,出来的是一个一脸精明相的中年男子,不同于之前的村民,这个中年男子一身考究的新装,脸色也不似寻常村民那般黝黑。
刚才的村民见到中年男子之后刚才骂骂咧咧的流氓劲儿散去,多了几分拘谨,一五一十的和他说了雷锦黎一行人住在村子里的事情。
中年男子没有作出反应,只是拧眉打发走了村民。
单从这些行为来说,村民虽然反应大了些,可真要计较起来也没什么错,这让雷锦黎愈发困惑,不知道吴家村为什么对于过路人这么警惕。
深夜,吴家村,祠堂
“五太爷,真的要这么做吗?”
被叫做五太爷的老人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眼神浑浊,拿着烟锅的手颤颤巍巍,时不时还理一理长至腹部的胡须。
五太爷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表情带着沉迷,听到吴家村现任村长的话,眼皮都没抬。
伴随着烟圈吐出,才开口道:“怪就怪他们命不好,这个节骨眼上撞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