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谦捕了几只山雀,又在凌秋进城前看到的那条小溪边捕了几条鱼,此时正烤好了一条,递到凌秋眼前,却等不到她来接。
“你在发什么愣?”
“哦,夜里起风了,有些冷。”
方才还想着怎么从云谦身边偷溜,这会子又要吃他烤的鱼,凌秋有些心虚了,随便扯了一个谎。
“冷吗?”
云谦看了眼被风吹得晃动不已的火堆,又将烤好的鱼递到凌秋手里。
“那你坐到我这边来,你那侧或许是风口,我们换一下。”
说着将外袍脱下来披到凌秋身上。
云谦杀鱼剖腹的手法十分干脆利落,一点也不像京城里养尊处优的世子爷。
凌秋不由得往他杀鱼的短刀上多看了两眼。
云谦正杀完了鱼,回过头就看到凌秋盯着他的小刀看。
他冲着凌秋挑了挑眉,晃了晃手中的刀:“怎么了?喜欢这把刀?”
凌秋连连摆手:“世子随身都带着短刀吗?”
“嗯,防身,必要还可以烤鱼吃。”
云谦回过身去,又开始烤第三条鱼,凌秋吃着手里的烤鱼,虽然鱼没有什么味道,但是皮酥肉嫩,被云谦烤得焦香,让她肚子里的馋虫很是满足。
鱼都在火上烤着了,凌秋也吃了两条裹腹,云谦从怀中拿出金疮药:“我再帮你上上药,你这刀伤很深,又是冷天里,怕是没那么快好。”
凌秋也知道,这才过了几天,肯定是没那么快好的,不过云谦一片好心,她肯定不好推拒。
“那便有劳世子了。”
包扎的断带取下,云谦看着这处伤口紧皱着眉:“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些。”
凌秋也低下头看着,伤口已经有些泛白,隐隐有些脓血的样子,可能是金疮药的止痛效果好,就是这样子了,她都没觉得有多痛。
“许是这两日未好好休息,又没来得及换洗干净的衣物,伤口看起来有些感染。”
云谦用树叶装了一点水冲洗了一下伤口,又细细地帮她上着药:“这样长途奔波终究不利于伤口的恢复,我们还是回城里吧,先将你的伤养好,再做打算。”
什么?!
凌秋闻言瞪大了眼睛,她都已经决定找个时机再偷溜回城了,怎么云谦这时候提出来要跟她一起回去?
终究是无法摆脱他了吗?!
云谦见凌秋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不免觉得好笑:“怎么了?这一脸惊吓的模样,你不会是又想自己偷溜了吧?”
料事如神,这人要是潜心算卦,怕是比她都强。
“如何?果真猜中了?”
他将伤口重新包扎好,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凌秋,见她不回答,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你想怎么偷溜?趁我睡着偷溜回临溪城吗?”
云谦曲起指节轻轻敲了下凌秋的头:“你还伤了一只手,真以为能在我身边悄无声息地偷溜吗?”
凌秋撇了撇嘴,心下有些不服:“那又如何,实在逼急了将黄老头的药给你尝尝。”
凌秋声音清浅,但是云谦还是一字不落地听见了。
他嘴角含笑,柔声道:“想给我下药?唔,是个好主意,或许你可以试试。”
狐狸似的人,凌秋总感觉对上他,自己永远是手下败将。
“既然要进城,不如我们现下就进去吧。”
凌秋赶紧转移了话题。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也许趁着月色昏暗我们可以偷溜进城,那日我要进城却没有通行文书,若不是墨辰,我还进不去呢。”
“这么说来,墨公子还是你的贵人了?”
凌秋见他似乎话中有话,但正眼瞧他,又看不出什么表情。
“话说,你是怎么进城的?你有通行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