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寂静的夜里,一点点虫鸣都显得异常明显。
若是附近有人,她刚才发出的声响足以暴露自己的位置,让自己置身险境了。
她不由得放慢了脚步,轻轻地沿着竹林边缘探看,却发现四下都没有人。
凌秋转念一想,那极有可能是重伤逃跑了,也有可能是争抢的东西到手了离去了。
但不管是哪一种结果,她都有些许失望,看来她这个渔翁是当不成了。
凌秋无奈扶额,没办法了,打算再返回去自己想想办法。
就在这时,凌秋看见了不远处的竹叶堆下藏了一封白色的信函。
染着通红的血色,只露出了白色的一角,凌秋屏息靠近,环顾了四周,确定并无他人的踪迹。
凝神细查,也无他人设下的陷阱,便放心走上前去,将信封拾起来。
“这是……通行文书?!”
凌秋展开信纸,看着上面的内容内心一阵窃喜。
得来全不费功夫,她正忧心的文书,此时就在她眼前还被她亲手找出来了。
不过凌秋还是不敢大意。
“今夜的事情太过巧合了,怎么我想要通行文书,密林里就有争斗,又这么巧遇上那个墨辰?
那方才那二人争斗不休,就是为了这个?
但是却没有拿走反而遗落在这竹林里,又这么巧被自己拾到了?”
凌秋觉得所有的巧合都这么齐全,那就不是巧合了,必定是人为。
只是这个人,难道就是那个墨辰?
天色渐晚,凌秋抬头望着远处的月色算着时辰:“城门关上的时辰快到了,得尽快入城才行,免得夜长梦多。”
凌秋一路飞奔,堪堪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赶到。
她喘着一大口气将手中的文书递上,文书还在湿漉漉地滴着水。
守门将士粗着嗓音吼着凌秋:“怎么回事,这纸湿哒哒的,这是想恶心谁呢?”
说着将手中的文书往凌秋头上一甩,文书“嗒”地一声贴在凌秋的额前。
凌秋忍着怒气将文书拿下来,挤出笑脸双手奉上。
“官爷,都怪我不懂事,赶路口渴了想喝点水。
偏偏水囊里的水都喝干净了,赶忙去溪边解解渴,怎料这纸就给掉水里了,沾了这一纸的水。
确实是我的不是,我再擦擦干净,您贵眼再给看看,字还是好的。”
水渍沿着凌秋的鬓发间滑下,她抬起手轻轻擦了擦。
还好她赶来前在溪水里冲刷掉了一些血迹,纸张又沾了点土,半湿不干的,应该闻不到血味,就是字可能没那么清晰了。
凌秋又偷偷抬眼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人,不知道他会不会继续为难自己。
守门将士见凌秋大着胆子又将信函递上来,两只露着精光的眼睛不由得多看了凌秋几眼。
一手接过纸张,一手作势想摸凌秋的手。
“相貌看着普通,但是这胆量倒是挺大,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站的那处光影太暗了,这字不好瞧清。”
凌秋见他咧着一嘴黄牙,油腻着一张猪脸就靠过来,忍着恶心抖着纸巧妙避过了他的手。
“官爷真是说笑,您耳聪目明的哪里有什么东西看不清,我面貌丑陋,灯下照得太清了,怕吓着您。”
满脸横肉的男人未见凌秋怎么行动,就轻易躲过了他的触碰,像是被人扎了刺般大骂起来。
“叫你过来就过来,看不清字你就是天皇老子也过不去这个城门。”
说完就凶相毕露地使劲拍着城门,早前那些城门里的黑金蛊又重新飞出来,围着凌秋绕了整整一圈,正在露着毒牙“嘶哑”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