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程沐一眼,眼神诡异。
那女人被拖在地上也不挣扎,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她呆呆的盯着程沐,出了门视线都没收回来。
两个人的身影从房间里消失,程沐靠着墙长长的松了口气。
女人的眼神让她有点在意,视线的焦点并不在她身上,而是盯着她的头顶。
靠着墙,程沐伸出手摸向发顶,从头发中拿下那东西,赫然是熟悉的半截发簪。
程沐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想它能有用的时候它没动静。
这一发力就来了波大的!
将发簪收紧口袋,程沐朝落满灰的桌子走起,拿起上面放着的书,用手拍打。
抖落灰尘,书皮上用繁体写着《大方广佛华严经》。
经书是手抄的,字迹清晰,笔记苍劲有力,没有几十年功力写不出这么好看的字。
程沐低叹一声,这么好的经书丢在一边吃灰简直是暴殄天物。
想想也没放回去,揣在外套内口袋里和簪子放在一起。
桌上剩下的几本也是经书,能看出不是一个人的笔迹,不过都写得很工整。
没有怀里那本让程沐惊艳,她也就翻看几眼又放回桌上去了。
桌上的东西并不多,除了经书就是一支毛笔和一个青石砚台。
程沐就转头朝木床走去,在床边站了好一会犹豫着要不要查看。
木床上维持着男人掀被后的模样,单薄的被子皱巴巴扔在一边,被子上和床上都是血迹,一层层浸染已经变成黑色。
犹豫了好一会,程沐才给自己做好了心里建设,把手伸进了还算干净的枕头地下。
这床上别的地方都有压痕和血迹,只有枕头摆放的整整齐齐,上面只有些污脏并没有血液。
稍一摸索,还真就在下面摸出一串手串来。
檀香木的珠子黄澄澄的,用明黄色的绳子穿在一起,让程沐无端就想起喇嘛庙里佛祖胸前描金的“卍”字。
正想把它放回枕头下,后肩上传来尖锐的痛意,吃痛下竟然将佛珠串在腕上。
用另一只手伸到后背向伤口处摸去,只摸到一个金属的棒尾,截面有些刺手,是被人掰断的。
看来捅她的人用了很大的力气,整根金属棒几乎是没根而入。
转身就看见女人放大的脸,两人鼻尖几乎要贴在一起。
看到程沐转头,女人张大嘴露出空洞的口腔,无声大笑,双眼中闪动深深的恶意。
腐臭的味道充斥着鼻腔。
程沐两眼一黑失去意识。
熟悉的失重感传来,她又回到了现实。
背后传来的痛感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重。
程沐从床上爬起来侧头一看,床单上一大滩血迹,伸手向后背一模,一手湿濡,显然还在流血。
那一截金属棒也还刺在肉里。
她忍着痛起床,穿好裤子,随便披了件衣服就出了门。
这会儿还是半夜,外面连车都没有,只能自己走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