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人看见黑豆十分兴奋,不停的站在原地搓手,嘴里还念着佛号。严肃的老脸上笑的一脸和蔼,连眼角的褶子都带着开心的感觉。
黑豆爬到老僧人肩膀上,又顺着肩膀爬到她头顶上。
老僧人脖子上挂着串念珠,一看就是经常用的,珠子被盘的油光水亮。
程沐本来还有些担心这东西会对黑豆有什么伤害,但看它丝毫不在意的在老僧人身上爬来爬去不由得问出声。
“不是说有佛性的东西对鬼魂有伤害吗?我怎么觉得黑豆和海带并不怎么害怕?”
海带现在正盘在老僧人的脚腕上,尾巴尖在鞋面上不停的拍打。
老僧人一言难尽的看着程沐,“这可是阵灵,已经算不得鬼魂,怎么会怕我身上的佛性。你这小蛇...是不是也吃了庙里拿回来的香烛?”
程沐点点头,黑豆很喜欢海带,带回来的香烛都会给它留一份,庙里拿回来的自然也不例外。
“按道理说这小蛇应该不能吃庙里的香烛,现在这情况我也没见过,还真不好说。”老僧人将黑豆抱在怀里。“女施主,不是我说你,你这取名的水平也太差了,好好的灵物怎么能叫黑豆呢。”
“因为它黑啊。”程沐吐槽。
老僧人不想再搭理程沐,他从编织袋里掏出香烛开始投喂黑豆。
程沐也不介意,她兴致勃勃的开始给老僧人讲晚上遇到鬼差引魂的事,听到鬼差说这地方怨气重的时候老僧人投喂黑豆的手停住了。
将编织袋里的香烛都掏给黑豆,老僧人站起身对程沐说,“会经常来念念经净化这些怨气的,”
程沐没有反对,经常来净化净化也好,老僧人可以活动活动身体,怨气也少一点是一点,怎么看都没坏处。
投喂完黑豆,老僧人就准备出去到处转着念经去了,这会儿离午休结束也还早,程沐就打算陪着老僧人一起。
临走的时候老僧人对程沐说,“那阵灵你好好养,养好了还能从阵里带几个同伴出来。”
程沐一听头皮都要炸了,一个黑豆都要把她吃穷了,再来几个黑豆,她每个月工资估计捐香油钱都不够。
再想象一下几个黑豆一起在屋子里到处乱爬的场景,程沐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委实有点辣眼睛,现在这样其实就挺好的。
出了楼门,老僧人又说,“施主住的这楼也有些奇怪,里面阴气凝而不散,施主住在这里可要小心些。”
陪着老僧人转了一大圈,程沐看时间差不多了才匆匆赶回医院上班去了。
晚上躺在床上一闭眼,程沐就感觉到一股天旋地转的感觉。
再睁眼,果然又在梦里了。
其实程沐感觉她这情况根本不像是做梦,但又没有更好的说法可以解释。
眼前就是从地面连接到屋顶的木栏杆,栏杆被做成格状,正中间还有一个低矮的小门,粗重的铁链将小门和栏杆紧紧地锁在一起。
身下是潮湿污脏的稻草,三面墙壁,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腐臭味,这怎么看都是牢房啊!
对面墙角靠着一个满脸污糟头发杂乱的女人,身上到处都是伤口,破烂的衣服上也都是血污。
程沐稍微靠近一点看了看,那女人脸色不是鬼魂那样青白,是失血过多的惨白,胸口还有轻微的起伏,好像还活着。
程沐缩回到角落,先是摸摸脖子上挂着的兵符,然后将手伸进衣服内口袋摸到老僧人给她的降魔杵,心里顿时踏实了几分。
看着墙角的女人一身污脏,又看看自己身上干干净净的运动服,程沐想了想,将地上的稻草抓起来盖在身上,只露出一双眼睛暗暗观察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