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柚愣了好一会儿。
她没想到陈谢年居然会这么懂事主动开始整理。这放在过去,恐怕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陈谢年在美国留学这些年,虽然在国外孤独艰难,但大多都是精神上的孤独,以及学术研究时的艰难。
但他的家世,不存在让他在经济上困难。他一直住在富人区的别墅里,有专门的管家照顾,博士毕业后,就有类似徐泽从这样的助理事无巨细地,里里外外都处理好一切。
所以陈谢年在美国这么多年,愣是没学会什么自理能力。
池柚从小也是娇生惯养,池莉去世后,她开始独立自理,但厨艺一直一般,顶多是让自己饿不死。
看来这一年,陈谢年也长进了不少。
陈谢年手脚还算麻利,很快就将餐桌上的东西都整理好,放到了水槽。
池柚当年为了省钱,没有买洗碗机,所以虽然他们吃火锅碗筷不多,但还是有油腻污渍很重的锅得洗。
池柚刚拿起洗碗手套,陈谢年就摁住了她的手。
手掌皮肤相触的瞬间,像有电流划过,在两人之间引起一阵战栗。
池柚倏地挪开手,别开眼小声问:“干嘛?”
陈谢年喉结轻轻滑动,哑声说道:“碗筷我洗,你在客厅等着。”
“不用了,你是客人,我是主人,哪有让客人洗碗的道理啊。”池柚往一旁挪了挪,抢回他的手套。
陈谢年低低一笑,他身上的木香味笼罩住池柚。
他的声音低沉,几乎像是贴着池柚的耳畔似的,让池柚的心脏像被猫爪挠过一样,酥酥麻麻的。
他说:“但你是我妻子,哪有丈夫让妻子洗碗的道理?”
池柚四肢百骸像电流窜过似的,身体一麻,肩膀轻轻一耸:“你……”
她辩无可辩,耳根子通红,逐渐蔓延到整张脸和脖颈,浑身都滚烫起来。
“随便你!我不管啦!”池柚嘴硬丢下一句,转身往客厅走去。
陈谢年轻笑一声,看着池柚落荒而逃的背影,心情极好。
池柚坐在客厅一直偷偷盯着陈谢年的背影,他肩宽腰窄,围裙系在腰间,衬得他的腰身更窄,臀翘,身材看着更诱人了。
池柚舔了舔唇,听见陈谢年说了句:“别偷看我哦。”
移开视线,池柚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心虚解释:“我可没有,你好好洗碗别摔碎哦。”
陈谢年低笑一声,没有回答。
挤洗洁精,用湿抹布蘸洗洁精擦拭脏盘子脏碗,然后再冲洗,放到一旁晾干。
这一些系列动作干脆利落,如同行云流水。
看起来就像他经常做这些事一样。
电视里放着无聊的电视剧,池柚听着身后的水声,没由来地一阵安心。
这里就像是他们两人自己的小家一样。
陈谢年把碗筷洗的差不多,问道:“要不要看个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