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沈父的附和和沈贺旁边偶尔开口，一时间整顿饭大家都吃的比较轻松。
一直到两个人快要离开的时候，沈父坐在沙发上突然开口：
“儿子，跟我上去把公司的几个文件拿回去看看，还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候正好多熟悉熟悉公司的事情。”
理由无可挑剔，沈贺视线在温欢和沈母的身上犹豫了一瞬，还是坐在一边的少年开了口。
“沈贺你过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青年迟疑的点了下头，之后才和沈父一起消失在了楼梯的转角。
楼上。
父子二人对立而坐。
沈贺也冷冰冰的的时候极其的相似。
两个人此时有些像年轻时的他和年长时的他在对话。
沈父语气不好：
“你干嘛惹我老婆？”
沈贺也冷冰冰的：
“因为你老婆再这么坚持下去，我就没老婆了。”
沈父：“……”
沈父咳嗽一声，不是很自在的动了动。
青年面色僵了僵，脸色更臭了。
两个大男人坐着也没有什么话好说。
最终打破沉默的是沈贺。
他语气有点冷：“我早就已经成年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会和他在一起的。”
沈父坐在原地，双手交叉相握放在膝盖间，笑容满面。
“你知道的，我不同意。”
他年纪大点，商场沉浮多少年，阴险毒辣谈不上，但笑面虎来形容他也没什么错。
毕竟他向来和和气气、乐乐呵呵的。
沈父有点头疼和无奈：
“你妈妈和我都不同意，我不太能接受自己的儿子是个同性恋。”
空气里像是死亡般的沉寂下来。
沈父在最终摊摊手，“你要知道你是我们的骄傲。”
青年也学着他的样子摊手，“但我是天生的同性恋。”
他看着笑容隐隐有凝固趋势的沈父勾起嘴角，话语放肆又直白：
“我对女的没感觉，我就对他有感觉，每次看到他都难受的想疯。爸，你说怎么办？”
中年男人的世界观有些受到冲击。
他没见过他儿子这副样子。
也没有想到对方会说得这么…直白…
以至于沈父沉默的时间有点久，好半会之终于才艰难的开口问：
“你说真的？”
沈贺已经嫌没意思垂下眼皮，指节漫不经心的敲打着座椅扶手。
他应了声：
“嗯，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从来没谈过女朋友。”
青春期荷尔蒙躁动确实很正常，沈父从那个年纪过来的也知道。
他回想起了他老婆担心自己儿子的弟弟有问题…
结果他儿子竟然是对女人没感觉？！
这个结论的冲击力有点大，沈父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两下。
最终要打开门要出去的时候又想起什么抱着点微薄的希冀问：
“你、你怎么确定你对女生没…没感觉？”
一直没有温欢的消息，沈贺已然不耐烦到了极点，话语间沾染的不耐极其严重。
“你年轻的时候没跟你兄弟看过片？”
青年直直地看了过去，“反正我看过，没感觉没意思甚至有点恶心，行了吧？”
门口的身影僵硬着没动弹，好半响才转身。
楼下。
客厅里面只剩下不断嬉笑着的综艺节目的声音，少年心不断下沉，在这个时候已经有了预料。
“最近小贺很辛苦”，沈母将茶杯放到桌子上，眼睛依旧看着电视。
“他接了好几份家教的课，每天赶着公交地铁，也就是去接你的时候才会坐出租，他以前哪里过过这样的生活。”
温欢低着头，手上紧紧的捏着柔软的沙发，他知道沈母说的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