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睡着了?”
心知风易已经晕过去的深冬,故意玩笑着问了这么一句。
本就是在公报私仇的廖邬,听到深冬这么说,当然不会坦白自己刚才究竟对风易做了什么。
声音和缓地应了一声“嗯”后,装作疲累地往深冬的方向靠了靠。
她嘴角扯出一抹无害的浅笑。
柔声向深冬讨嘉赏。
“人我帮女君治了。女君决定赏我些什么,比较合适?”
望着那双素来冷清的眸子,此刻盛满了自己的倒影,深冬纵容地冲她笑了笑。
抬手拂开廖邬颊边微微凌乱的发丝,语气同样柔软地回答她道,“那就裴廖姐姐一起吃顿饭吧...”
“用一顿饭打发我这个又帮你打仗,又帮你治人的功臣,女君未免也太小气了些。”
廖邬笑着调侃深冬。
目光落在那张明艳妩媚的面庞上时,忍不住上手轻轻捏了一把。
随后凑到深冬耳边,认真而诚挚地叹出一句,“不过,我不介意女君占我便宜...”
说着,她牵起深冬。
面带喜色地拉着人走出了王帐。
来到自己平日休憩的军师帐里宴饮一番后,始终坐在深冬身边的廖邬,忽然说自己头风犯了。
借机往深冬的肩上靠了过去。
“这山间阴雨连绵,搅的我头疼的旧疾都犯了。今日出兵回来,又未好生休息,我这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廖邬这个人,干什么都挺有本事的。
唯独不擅长演戏。
一个小小的头痛之症,愣是叫她演出脑袋灌水的感觉,逗得深冬忍不住噗得笑出声来。
“我怎么没听说,我们英明神武廖大人,还有头疼的毛病?”
深冬笑着打趣她。
垂在廖邬一侧的手,在廖邬靠过来之后,一直没将人从自己肩上推开。
见深冬并不介意自己的靠近,廖邬也不在装傻充楞。
脑袋往深冬颈边轻轻蹭了下。
试探性地询问深冬,今晚可不可以留下陪她。
“这个嘛...”
深冬没有干脆回答她。
刻意拖长的尾音,吊足了人的胃口。
偏在这时,王帐的方向,传来一阵不小的骚乱。
近卫紧急来报,说是王帐里的主帅战俘,打翻了烛台,眼下正被困在着火的王帐里,生死不明。
听到这个消息的深冬,蹭地站了起来。
厉声让近卫把话说清楚。
只见那近卫哆嗦着说了句现在正在派人救火。
随即又把风易纵火的全过程,完整地描述了一遍。
“女君和丞相宴饮时,我等奉命在王帐外看守。
那邺朝主帅也不知是何时醒来的。用王帐里的烛台,引燃了军报,还把银丝碳倒扔到了搭建王帐的各块幕布下。
幕布易燃,火势扩散的很快。我等发现着火时,只听见那邺朝主帅嘴里,嚷嚷着宁死也不做战俘之类的话。
后来,就开始组织救火了...”
听罢,深冬立刻让近卫跟随自己一同返回王帐,查看情况。
而担心深冬安危的廖邬,抬手去牵深冬,想要劝说深冬留下,却被深冬不着痕迹的躲开。
“好不容易抓到的人,我还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放了他。廖姐姐先休息吧,明日我再来看你。”
稍稍安抚了廖邬两句,深冬便快步离开了廖邬的营帐。
跟随近卫返回王帐之时,却不见身后脸色陡然沉冷下来的廖邬,在深冬走出王帐的一瞬间,将手里的赤金酒爵捏成了一堆碎屑。
“风易...总有一天,我会让女君亲手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