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厉的呵斥声,醉酒的南宫珏,霎时清醒了不少。
他不服气的睨了眼这个不到一年便在大邺朝堂上呼风喝雨,风头无量的征鲛大将军。
怎么看怎么觉这个人之所以能在短短半年之内,拿下鲛肆,完全是踩了狗屎运。
南宫家尚未向邺朝皇帝上交财权之时,南宫珏曾凭借父亲在朝堂上的影响,到毗邻鲛肆的边境军营里,当过一段时间的军师。
那时四弟南宫建也在军营。
两人一个副将,一个军师,商量着组建了一支过了明路的水师之后,决定与极善水战的鲛肆水师,一决高下。
谁想,水师出发到半路,还没遇上鲛肆正经的水师大军呢,他们倒是被偶然遇上的鲛肆商队护卫队打了个落花流水。
此战过后,他们再也不敢随意冒犯鲛肆。任凭鲛肆的海防实力,在心中夸张成一个不可战胜的高大形象。自以为他南宫家珏都胜不了的水师,放眼邺朝上下,肯定也没人胜得了。
直到青面鬼将,征鲛大将军的出现。
轻而易举地做到了他南宫珏曾经未曾做到的事不说,还让曾经被鲛肆商队大败的他,十分没面子。
从个人情感上来说,南宫珏是十分厌恶风易的存在的。
只是,这个人因为征战鲛肆有功,在皇帝面前那可是一顶一的大红人。
往日,他就算看不惯这个所谓的征鲛大将,真见了人,也还是得夹起尾巴,表现得恭恭敬敬。
可如今,自己首战便能败他征鲛大将打不过的冀国精锐,可见自己的智谋和实力,远在这个狗屁青面鬼将之上。
他才不要继续向以前一样,在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将军面前,装孙子。
“我首战大败冀国军队,喝点酒庆贺怎么了?!
身为陛下亲派的监军,我不是主帅大人你手上的兵。你那点军规罚不到我头上!”
酒壮怂人胆,恶向胆边生。
本就看风易不顺眼的南宫珏,酒气上头后,哪顾得上什么礼数和颜面。
被风易当头当头棒喝后,当即气上心头。
举起桌上还未拆封的酒坛子,朝着风易砸去。
风易后撤避开。
酒水溅到火堆里,爆燃起一簇半尺高的火焰,将军帐里焦灼的氛围,激化到了极点。
“就算你受圣旨监军,你也没资格公然违抗军令。这是军营,我是主帅,什么规矩我说了算,任何人不得僭越。”
“想管我,抗我的令,你还不配!”
不配二字,精准地打击到了南宫珏脆弱的自尊心。
他恼羞成怒。
拎起剑便要与风易一决高下。
谁想,武功远在他之上的风易并没有拒绝他的“血气之勇”,反而顺水推舟地要他和自己定下赌注。
约定谁输,谁就提头见对方。
涉及生死,一直作壁上观的南宫厉,终于不敢站在旁边装死。
他快步跑至风易身边拽住风易的手。
嘴上虽说着劝和的话,行动上,是一点儿也没拦着自己举剑乱劈的弟弟。
风易被两人闹得心烦。
一脚踹开南宫厉,顺便把酒鬼南宫珏掀翻在地。
命人解了二人的甲,将他们禁足于军帐中时,却不见清醒的南宫厉眼底,划过一丝审慎的忌惮。
他捏了捏怀里的监军符牌。
趁看守士兵不注意时,往上京送了份密函。
上书征鲛大将军在军营妄自尊大,目中无人。
给风易列举了一系列莫须有的罪名。
虽说不能让风易就此被陛下革职。
却能叫他这个监军,从风易手中分走大半军中的实权。
“无间将军,莫怪在下多嘴。身在军营,你作为主帅,一句话便可禁我兄弟二人的足。
我南宫厉不想任人鱼肉,所以必须得做点什么,保全自己和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