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髻虽然乱了,身上却没有一丝一毫地狼狈之气。
就连颊边皮肉翻开,深可见骨的咬伤,也将她衬得如出嫁的艳鬼。
一颦一笑,尽是疯癫的妖冶。
“早说了嘛,这人不一般~你可要替我好好调教。”
廖邬应声答是。
辞别深冬后,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身心地投入到调教新人的工作中。
“来人,给我换套新刑具。”
......
五日之期,一晃而过。
深冬再次出现在刑房里时,平常能在刑房里待上半个月也不用睡觉的廖邬,脸上竟罕见地出现了倦色。
“看你这模样,风易训得不是很顺利啊~”
专业能力不容置疑的廖邬,一听这话,立刻止了呵欠。
坐到深冬旁边的太师椅上,要深冬多给她三天时间。
“最多三天,我定能叫他软了骨头,心甘情愿地留下来,为我暗部所用。”
深冬摇头,淡淡念了一句不用。
手指抚上廖邬眼下的乌青,颇为怜惜地叹了句,“这几天,那人没少逃跑吧,看把我们司徒使累的,鱼尾纹都出来了~”
想起风易这五天来的十几次逃跑行动,便是廖邬这般铁石心肠的人,心里也不得不叹服风易这人的毅力。
次次逃,次次被抓,次次受刑。
他是一点儿没有动摇离开暗部的念头。
老鼠般滑头。
骨头还像石头一样,硬得要死。
搞得她这几天,无时无刻不在心里绷着根弦。
生怕一不留神,人就真跑了,叫她成为暗部的笑话。
“之前你说他会以隐忍退让,换取逃跑的机会。
所以我在用刑结束的时候,为了测试他是不是真的愿意臣服于暗部,臣服于指挥使,故意露了破绽给他,先看看他会不会跑。”
“结果这孙子嘴里没一句实话。
我卖了几回破绽,他就跑了几次,有时候我都怀这人是不是没有痛觉,打成那样还能跑?!”
廖邬捧着澄红色的枸杞丹参茶,气得不能自已。
从业数年来,她就从来没遇到过这么能跑的人。
简直就是她职业生涯中的滑铁卢。
深冬温声安抚了她几句。
安慰完后,果断拒绝了廖邬刚才提出的再多宽限三天的提议。
这几天风易在廖邬手下受刑,皮肉之苦所产生的虐心值,已经到达瓶颈期。
再把人放廖邬这儿,没有意义。
“我把人放你这儿的主要目的差不多已经达成了。
他到底甘不甘心留在暗部,为暗部效命,都不重要了。
把他要回去,是想他去发挥,别的价值...”
已经把风易,视为自己职业生涯中必须克服的障碍的廖邬,跳起来质问深冬为什么。
谁想深冬只是拂了拂衣袖。
把自己到冀国当晚,遭受暗部成员刺杀的事,告诉给了廖邬。
“疯了吧?暗部成员的第一准则便是不许自相残杀。
即便如今的暗部,掺入了多方势力的爪牙,他们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啊!”
“刺杀指挥使可是重罪!这完全就是在直接挑战皇权嘛!”
冀国的内政,深冬暂时还不怎么了解。
她现在只想试出欲意刺杀自己的幕后主使,于是请廖邬帮自己演出戏。
“你确定这法子管用?别把你自己折里面了...”
廖邬听完深冬的法子,怀疑地睨了深冬一眼。
深冬只是笑。
如春风渡江,千帆过岸。
轻松又自然的,尽是自信的笃定。
“肯定管用。
到时候,我钓出暗部里潜藏的想要杀我的人,你可以趁机清扫暗部里属于其它势力的爪牙。”
“我们一个锄奸,一个洞房,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