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师尊的名字吗？”
“师尊的名字……”顾天运突然愣住了。
这本来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就像刘漱说的，自己两世为人、轮回千次，和师尊朝夕相处了无数时光，可以说除了龙潇雨，师尊就是他最亲的人。
可是，他竟然连师尊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至今都记得，那个白衣白发白须的老人，第一天站在自己面前，让自己管他叫“师尊”时的情景。
自己下意识地把“师尊”当成了他的名字，喊了无数遍、无数年。
可自己竟从来没有想过，师尊也是有名字的人啊！
身为弟子，连师尊的名字都说不出来，这是一件多么荒唐、多么可笑的事情。
顾天运这一刻突然明白了刘漱的意思。
他仿佛背负了整个世界，仿佛是最大公无私的人，一辈子为别人活着，为了自己最爱的人，为了消灭邪盟、拯救苍生，他可以毫不犹豫地付出自己的生命。
但事实上，他又是世界上最自我、最自私的人，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被自己的价值观所约束，做着自我感动自我满足的事情，却从来不愿去看看周围人想要什么，需要什么。
不仅仅是对师尊，对龙潇雨也是一样，自己得知龙潇雨有母亲的时候，也是同样的反应。
原本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在自己看来却显得有些出乎意料，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自己此前并不关心罢了。
顾天运的眼神有些暗淡，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悲，有些可笑。
若是没有天道，自己根本不会轮回，就算轮回了，也终究只是个精神病而已。
若是没有师尊，自己即使再轮回一千次一万次也走不出秘境，他几乎是将答案喂在了自己口中。
若是没有刘漱，自己连对手是谁、用了什么手段都不知道；甚至于，连自己是什么样的人都看不清楚。
自己一直以来，都是理所当然地走在别人铺好的道路上，却自以为是地以为是自己的功劳。
他把自己当做故事的主角已经太久了。
他不知道，这本书的书名叫做《我是系统：宿主居然有精神病》。
他不知道，自己134章以前甚至都没有什么出场的机会。
他不知道，其实自己的系统才是故事的主角。
充其量，他也只是个男二而已。
他苦笑了一声，用手扶了扶额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中清除出去。
眼下为了破局，他无论如何都要回答出刘漱的问题——师尊的名字，究竟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