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七不满意的冷哼道,时韫叹了口气,披着大氅起身抓住了男人的衣袖。
“五师兄,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只是怕,吓到你们。”
“师兄们,别生气了,好不好啊。”
“我错了,错了,我也是怕大家被我吓到,我不想失去你们。”
时韫见着几人不为所动,那杏眸立马氤氲上雾气,泪水如珠子般掉落下来。
听着小师妹的呜咽声,饶是几人再装也装不下去了。
“小五,瞧你给小师妹吓着了吧。”
苏瑾不满意的走到时韫面前,将人哄回了床上,看着小师妹那泪水不断地洒下来,几人的心都碎了。
“小师妹,你别哭了,我开玩笑的,别哭了,师兄错了。”
梁七也着急了,他就是随便说说,小师妹怎么就哭了,诶呀,一会师父来了......
“就是小师妹,小五是随便说的,我们都知道你有苦衷,别哭了,一会四师兄帮你揍他。”
“六师兄也帮你。”
裴执戳了戳梁七的脸颊,声音柔和:“看看我们小韫儿,可是成了小花猫了。”
时宁坐在时韫身旁,冷哼一声,扯出帕子轻柔的给时韫擦着脸。
“阿姐,莫哭。”
时韫本来是装的,只是听着这几人心疼的话,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她吸着鼻涕,通红的鼻头,可怜巴巴的像极了一只小兔子。
“谁惹为师的小韫儿不开心了啊。”
时韫听着这声音,猛地抬起头,眼睫上还挂着泪珠:“师父......”
尧柏大步走进房间,看着床上哭的跟花猫似的时韫,无奈宠溺道:“哭什么?可是这几个师兄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师兄们没有欺负我......”
她一边哭着一边打着嗝,红彤彤的大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鼻头也微红。
尧柏掀袍坐在了床边,拍了拍时韫的脑袋轻声道:“为师的小韫儿不哭了,定然是你这几个师兄多嘴了。”
“你们几个,出去扎马步,什么时候本座让你们起来,你们再起来。”
时韫听到这话赶紧拦着,柳眉轻皱:“师父,不要了,师兄几人身子才好些,您别惩罚他们了。”
接收到尧柏压迫性的眼神,鱼恒抱拳,凤眸中划过一抹异彩:“是,师父,小师妹,不必担心,师兄我们几人身子骨好着呢。”
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剩下的几人也都跟着。
廊下。
几人排排蹲,叶云州翻了个白眼,对着梁七噘噘嘴:“都怪你,非要逗小师妹,这家伙可好,直接被赶出来了。”
梁七自知理亏,眸中晦暗:“我也是怕小师妹会因为这事情内疚,才开口缓和气氛的。”
“好了,小师妹自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无论她是魔王时韫,还是我们的小韫儿,这些都不会影响她在我们心中的地位。”
裴执白袍上染上几分寒意,柔声道。
鱼恒点点头:“若是你们有其他心思的,那趁早说,说完便可脱离神意门,再也不是神意门弟子了。”
“大师兄,你可别怪我,我没有这个心思,你莫要胡说,小师妹是我的小师妹,也是唯一的小师妹。”
梁七冷哼一声转过身去,只是那双腿在疯狂的颤抖。
慈鹤声音如春风拂面:“小韫儿隐瞒了身份,心中定然是内疚的,只是,她对我们,对师父的心却是从未有过变化。”
“所以......,”
苏瑾唇瓣微勾,似乎是能感受到紫萱的抚摸:“所以,我们要弥补小师妹。”
“没错。”
六人相视一笑,继续扎马步。
-屋中
屋中只剩下了时韫和尧柏两人,床上的女孩紧张的捏着被角,大眼睛滴流乱转,她抿了抿唇瓣没有开口。
尧柏看着时韫这样,无奈的笑了:“时韫......殿下?”
“师父......”
时韫惊呼一声,眼睛瞬间红了,撇撇嘴,那泪珠刹那间便滑落了下来。
尧柏嘴角的笑意一凝,手足无措:“不是,小韫儿,为师开玩笑呢,开玩笑呢。”
“师父,徒儿隐瞒身份亦是不得已,若是师父嫌弃我是魔族身份,那便,那便将我逐出师门吧。”
说完,趴在床上开始抽噎, 尧柏整个人瞬间僵住了,他怎么会呢?
这可是自己唯一的小徒弟。
不对,唯一的女徒弟。
他疼了这么久,如今知晓她的身份,心中悬着的石头却也放下了。
出门在外,总担心她为人善良,受人欺负。
如今,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胡说什么呢?你是为师最喜爱的徒弟,为师怎么会不要你呢,小韫儿不哭,都怪师父。”
“师父之前说过,不管你是魔族人也好,还是哪里的人,只要你是时韫,那就是我尧柏的徒弟。”
“为师会竭尽全力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