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沈清浔最终还是问了。
“就在研儿回来的那天晚上。”
无尽的叹息让俩人都陷入沉默。
也怪不得她会这样失了神，一日之间最亲的俩人都离自己而去，换作任何人也无法承受得住。
她还能正常出来摆摊卖茶已是非常不错了。
沈清浔低下头，轻轻说道：“孙大娘，可以给我上杯茶吗？”她不想再陷入这种悲伤之中，只能打断这种安静。
孙大娘强笑着说道：“你瞧我，真是越来越糊涂了，连杯茶也忘了给您沏。”
她倒了一壶茶来：“这个茶是前阵子研儿托您带来的，我想您肯定喝不惯我们这些差的茶。”
沈清浔手握着杯子，茶杯烫得手有些发疼，可她需要这份疼痛来刺激自己。
“这茶不是研儿自己的吧？”孙大娘忽然问道。
她一惊，看向她，孙大娘笑了：“二小姐别哄我了，研儿在府里肯定过得不好，要不，这么多天了，怎么没见沈府来个人？难道这府里这么没有人情味？”
沈清浔又沉默了，过了会，说道：“其实研儿心里一直挂念着你们，也是她托我时常来看你们，就连……就连她走的那日，还想让你去伺候月子呢。”
“现在有她爹伺候喽。”孙大娘说着站起身来，收着刚走那桌的茶壶。
看着她的身影，沈清浔想了想，问道：“大嫂，我有个朋友开了几个店铺，正需要人帮忙，你愿意去吗？”
她回头看向沈清浔，笑道：“我只会烧水煮茶，哪里会做别的？”
“那倒没什么，都跟着学嘛，你要是愿意，便去稻花香找陈掌柜的，说是我介绍来的就行。”
沈清浔知道她现在这个状态虽说勉强能摆个摊，可一人在这胡思乱想的，倒不如去稻花香，好歹也能混个温饱。
再说，有陈大叔他们看着，也能放心些。
孙大娘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想起此次来的目的，她描绘樱红的样貌，孙大娘倒是想了起来，从担子里抽出一封信来，说已放在这好几日了。
坐在那看着信，才知道自从宫侍郎与盈烟相处之后，盈烟性情大变，再也不肯接客了。樱红想打听些消息，可盈烟却未曾向任何人说出原因。
而百花楼的老鸨怎么劝说也没办法，直喊着要将她打死或者直接转卖掉。
沈清浔皱着眉，收起信件，再回想那日盈烟与宫侍郎的反常表象，她似乎抹开了一层迷雾，难不成他俩达成了一个协议？
一个是青楼女子，一个尚未娶妻的官人，这样说来，倒是……
她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