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霆深沉吸了口气，压下想立刻杀人的冲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寻找墨慕灵的时候，他们似乎总是晚了敌人一步。
原来，都是因为墨南天的通风报信。
“我爸爸当年的事故，也是你们的计划？”墨霆深紧攥着双手，一字字问。
“不，大哥的死和我没有关系。”墨南天连连摇头，“当时组织是要我在大哥的私人飞机做手脚，但我没有做。我也没想到，最后大哥的飞机发生了意外……”
“你觉得Z组织的人要是有了这个想法，会轻易放弃吗？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墨霆深继续质问。
墨南天张了张口，想再辩解点什么，却一时语噎。
他当然清楚组织的人是多么凶残，他曾经想过不再和他们合作，但这也意味着他不会有活命的机会。
墨霆深站起身，黑眸如寒冰，居高临下盯着墨南天，一字一顿：“爷爷说让我留你一条命，所以我不会动手，你自己了断吧。”
他嗓音暗哑，却清清楚楚响彻整间密室。
闻言，墨南天脸色大变，“墨霆深，我是你二叔，你敢？”
“当年你让人绑架慕灵，害死我爸，现在又找人杀慕灵灭口，还要置我于死地，占据墨氏集团，你又怎么敢做这些？”
墨霆深一字一字吐出，语调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令人窒息的感觉。
声音传到站在门口的顾如烟耳里，她却听出了男人隐忍的情绪，让她心微微发疼。
即使在外人眼里，墨霆深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坚不可摧。可是，他也是人，面对自己的亲二叔这样不择手段伤害家里人，他也会心痛。
顾如烟转身走进去，就看到浑身充满戾气的墨霆深，眼里是前所未有的阴鸷寒芒，而他面前是满眼猩红，战战兢兢的墨南天。
整间密室里弥漫着凝固肃杀的冷意，令人窒息。
墨霆深随手将一把手枪扔到墨南天面前，薄唇轻启，如审判者般就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自己动手吧。”
顾如烟抬眸扫过他们叔侄两人，抿紧红唇。
她不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她一开始就知道，处在墨霆深这个位置，他的世界绝不是只有黑白。
也有血腥的红……
墨南天看着扔在自己面前的那把手枪，整个人愤怒得眼眶似乎都能滴出血来。
“墨霆深，你以为你真是神…真的可以主宰别人的生死……”
他低垂的眼眸骤然掠过一抹狠色，却刚好落在顾如烟眼里。
顾如烟霎时意识到什么，“小心。”
一道仓皇失措的声音响起。
下一秒，墨南天猛地抓起地上的手枪，枪口对准面前的墨霆深，狰狞笑道：“那你就陪我一起下地狱吧。”
顾如烟身影扑到墨霆深面前的同时，墨南天也扣动了扳机。
然而，早有防备的冷天动作更快，在墨南天手指刚要动的时候，他枪里的子弹已经精准射进了墨南天的眉心。
一枪毙命。
一股浓厚的血腥味瞬间充斥着整间密室。
顾如烟想回头，却被墨霆深按在怀里，所以她看不到，面对墨南天把枪口对准自己的时候，墨霆深可以做到面不改色。但当看见这女人扑上来要帮他挡子弹的那一刻，他脸上的淡漠瞬间被击破，一种莫大的恐惧感擒住了他。
这种窒息般的感觉，他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烟烟，下次别这么傻……”
男人低哑的嗓音在顾如烟头顶缓缓响起，透着几分害怕和不安。
顾如烟抬起头，对上墨霆深幽幽的视线，沉默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她从来不是一个做事冲动的人，但刚才的确是在她大脑做出反应前，身体先冲了出去。
“墨霆深。”顾如烟颇为认真地开口：“如果换作是你看到我有危险，你会扑上来救我吗？”
“会。”墨霆深本能脱口而出。
顾如烟扬唇笑了笑，“所以，我也一样，本能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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