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个子弹咱自己能不能偷偷造点啊?
戚悦晚上躺在被窝里问过常大宝,他三两句话就让她打消了这个麻烦的念头。
无他,这种古老的枪械缺点有点多。
装弹麻烦是一个,燧发枪的子弹不是一颗一颗,而且一份一份倒进枪管里,和人对决,这边还在装弹呢,那边刀都快劈到脑门了。
开枪的时候冒的烟呛人都是小问题,最主要的是,燧发枪的命中率感人,据说只有五分之一,射程也短,二十米外都会射偏。
总结下来就是,现阶段还不如连弩,只能说是有发展前途。
据常大宝说,后面再发展是击发枪和线膛枪,只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做,毕竟书上只有外观图片,没有设计图纸。
他倒是清楚92式和微冲的构造,但是过了这么久,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口出狂言的少年,对现实的了解让他明白,受当下科技和技术的限制,很多习以为常的东西在这里都是造不出来的。
往后的日子没什么变化。
坐着爬犁出行这个方式迅速的流行起来,屠户和货郎又搭伴开始送货上门,他们的到来为闭塞的小山村增添了几分热闹和人气。
再过去十数天后,就到了冬至。
冬至不吃饺子,但是要祭祖。
原本应该是所有的男性族人去祖山扫墓点灯祭祀祖先,但是离乡背井的人,离着祖坟十万八千里,如何是好?
只能是由常仲梁将人组织起来在祠堂里对着故乡的方向磕了几个响头,这个时候也没有再墨守陈规了,所有人一起进入了祠堂的正堂。
祭完祖后,常朝栋看着稀稀拉拉一群妇孺潸然泪下,带动祠堂里留守的女人小孩哭成了一片。
戚悦头都大了,带着常大宝和常二毛就想溜,但是常二毛个小破孩拉着门框不肯走,只说自己还想再看看热闹。
这倒霉孩子!
他的嗓门太大,尴尬的戚悦恨不得将他的嘴堵起来。
常仲梁黑着脸先将常朝栋这些老人劝进了祠堂二进的厢房休息,又让春来几个去将两边的火炕烧起来,转过身来对着剩下的人一阵炮轰。
“把眼泪都给我收回去!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不吉利!”
听得这话,众人忙擦干眼泪。
看的戚悦惊叹不已,常仲梁是懂得掐人命脉的,一句话就止了泪。
他继续说道:“这是出门挣钱去了,又不是被征兵征走的,有什么好哭的?他们在外面待的时间越长,带回来的钱就越多,怎么?这是不想要钱了?”
有人期期艾艾的回答。
“不…不是的,就是他们走的时间也太长了,而且连个信都没捎回来,也不知道在外面有没有吃饱穿暖……”
常仲梁叹了口气,头疼的摆了摆手。
“他们也算是奉王爷的命令出去搭炕的,还能受亏待?行了,我知道了,过两天我进城去知府衙门打听打听有没有他们的消息。”
在一声声道谢声中,人群方才转移到另一边厢房。
冬至日,祭完祖后就是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