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亦诚早发现不对了，一路上经过的人都屏气凝神，连每次遇上都会说两句奉承话的看门老伯今天都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他如常揽着柳一一跨过内院门槛，小声说：“回去问问。”
可就是这么不同寻常的夜晚，二房院里的灯却早早熄了。虽然夜里十一点半熄灯远远谈不上早睡，但柳二夫人一向会在客厅留盏灯，今天居然也没留。
柳一一有些酒劲上头，她随意冲了个澡就跑出来吹头发，坐在床上，她脑子有点糊，“到底是怎么了？”
关亦诚端着杯蜂蜜水给她喂几口，剩下都自己喝了，说：“挺晚了，先睡吧。明天早上你晚点出门，你妈肯定知道。”
但第二天柳二夫人任女儿怎么问，她都是蹙着眉头，用一句“小孩子瞎打听什么？”来搪塞。
柳一一很久没听到小孩子这个定位了，她帮老母亲管着私房，帮大伯母打下手，
“对啊，大伯母呢？”
柳一一走在出门的路上，她终于想起来哪里不对了，一向高调做事的柳大夫人这时候应该已经起床了。前院应该能听到她的声音啊，可今天没有。
关亦诚就在大门外的车里等着，柳一一上车坐好后，他才开车问：“怎么回事啊？”
柳一一往后看看，说：“我妈没说，但大伯母不在，往常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前院，那嗓门高的我刚走出来就能听见。可今天没有。”
关亦诚却没怎么在意，“不是说她最近经常生病嘛，三天两头的可能又不舒服呢？”
柳一一也点头，“也可能哦，她以前挺健康的，怎么流产之后就病怏怏的？”
关亦诚摇摇头，“我是没看出来她身体哪里有不好，上周看见，她还神采飞扬的。”
柳一一也认可，“可她装病干嘛呀？难道觉得大伯之前找了个那种弱柳扶风的，她突然又开始调整战略了？这也太变态了吧？”
关亦诚还没开口，旁边脑袋上又亮起智慧之光，说：“啊我知道了，前几天我还听我妈说，大伯打算收养个孩子，大伯母估计也想通了，觉得不是亲生的其实养养也就熟了。所以她最近特别迎合大伯的喜好，不尖酸刻薄了，要做个贤妻良母了。”
越想，柳一一越觉得这思路靠谱，“其实大伯母这人还挺好满足的哦，多给点钱，再让她当个妈，大伯这事做的，还算厚道。”
关亦诚笑着拆穿：“你上次还说你大伯母流产是你大伯发现她出轨，你大伯故意带她出去流产的，你怎么一会儿一变啊？”
柳一一鄙视：“那是你太忙，消息滞后了，大伯母自己说的，就是意外。你说就她那性格，是能吃了那么大亏还能忍的吗？我看不出来她有被胁迫，还来炫耀了几次新首饰呢。反正，就挺幸福的。”
关亦诚侧头瞥她，“看起来你还挺羡慕新首饰啊，我下周能空点，带你去买几件？”
柳一一翻白眼，“正常都是男人豪爽地买回来一大批，哪有说什么，我带你去买几件？”
关亦诚也有不满，说：“我买回来的你又不戴，上次那个粉珍珠呢？怎么从来没见你戴啊？脖子光秃秃的，好像我舍不得花钱一样。”
柳一一侧身，“你还委屈上了？那玩意儿除了贵，它哪点适合我？你就不能买些适合我的吗？我喜欢的也行啊，你知道我喜欢什么吗？”
关亦诚摇头，“不知道，我又没见你戴过，上次那个店员就说挺适合你的，会不会是你不知道你自己适合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