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饿着你的孩子。”云舒捋了下耳发,口气阴阳怪气的,“刘妈熬了燕窝,待会儿还要留着肚子喝。”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上官夜凝着那道肩瘦的背影,云舒的步伐很快,匆匆上了木梯,男人薄唇微抿,整个坚挺的背部朝后轻枕,一来二去,食欲全无。
他修长的指间点了根烟,就那么夹在手中,并没有要抽的意思,袅袅烟雾顺着骨骼分明的手指缓缓而上。
上官夜阖起眸子,鼻翼内闻着那股熟悉的味儿,胸口积郁的窒息这才渐渐散去。
他这么久住在外面,就是怕面对云舒,依着她的性子,平白无故被关在这,肯定要闹情绪。
“三少,菜凉了,要不我拿去热热吧?”佣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上官夜睁开凤目,“撤了吧,不吃了。”
“好。”
男人掐灭烟头,丢入烟灰缸,他优雅倾起身,将挽起来的衬衣袖口捋直,“燕窝熬好了吗?熬好了立马给三少奶奶送去。”
“是。”
上官夜吩咐完,在玄关处换了皮鞋后出了门。
云舒站在露天阳台上,她看着上官夜开着一辆轿跑出去,车子经过庭院拐角的时候踩了下刹车,两盏红色的车尾灯照亮了云舒潭底的破碎。
她知道,他去试穿婚礼上要用的礼服了。
纯白色的燕尾服,上官夜穿在身上一定特别好看,云舒甚至可以想象到那种画面,他身材一流,相貌一流,套上那种颜色的西服,定是光彩夺目,英气逼人。
吴梦霜长得也漂亮,郎才女貌。
灰姑娘与王子,当真是京城里一段佳话。
云舒眼底滚烫,泪水流下来被凉风一吹就变得冰冷无比,淌在脸上,难受的紧绷感跟个刀子刮过似的。
她真怕自己会不会就这样痛死。
云舒右手握起来一拳拳捶至心口,恨不得将里面的心挖出来,没有了心,便不会那么在乎,便不会再有痛苦。
叩叩——
届时,门外传来佣人的敲门声,“三少奶奶。”
云舒擦干眼泪,回到房间,佣人端着一碗新鲜的燕窝,走到床头柜前将托盘放下,“三少奶奶,趁热喝吧。”
“你先出去吧,晚点再进来收碗。”
“好。”佣人点头后离开。
云舒怔怔瞅着碗里冒出的热气,她在原地站了会儿,兀自走向储物柜,抱出了里面的医药箱。
这个孩子,她是不会再要了,好不容易盼来的宝宝,纵然许多不舍,却实在无法留他。
云舒做不到故意在地上摔一跤,亦或拿着肚子去撞桌角,她唯一能想到的方式,就是把药箱里那些对孕妇禁用的药倒入燕窝,再用勺子逐一将药丸碾碎。
上官夜的车刚上主干道就被堵住,男人神色不耐的等着红绿灯跳转,他左手的肘部以下慵懒的垂在车窗外,两根手指一上一下轻敲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