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梦见季瑞带着家里给他安排的妻子来找林耀，说他马上就要结婚了。
林耀呆立在当场，不知道该咒骂还是祝福。
梦里的季瑞没有把他锁起来，他说：林耀，我放你自由。
然后林耀从睡梦中惊醒，背上出了一身的汗。
又好像是多年前那样，他进了厕所洗了个冷水澡，让自己清醒。
他忽然意识到，离开的这三年里，他从未有过真正的自由。
如果他真的是自由的，不会在分手还想着季瑞无法和那个女人发生点什么，如果他真的是自由的，即使他对陈子琪没有感情，也绝不可能在表白的时候那么绝情。
他会那么做，只是因为当这些事情真的发生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季瑞该怎么办，季瑞会生气的吧，季瑞万一不放过他怎么办。
林耀所有的假设，都是建立在季瑞不会放手的基础上。
但如果有一天，季瑞真的放手了，等着林耀的就是，事业失意，感情失败，遇不到真爱，身边也没有朋友陪伴，然后注定孤独一生，死了也不一定有人知道。
18岁的时候他等得起，他以为用不了几年他和季瑞就会分手，可现在他已经35了，如果再不和季瑞分手，他这辈子就真的废了。
想到这里，林耀的头又痛了起来。
他像是自虐般的打开手机搜索和季瑞相关的所有消息，看着那些记者偷拍出来的照片。不论角度找的多奇怪，姣好的骨相都能让他看起来傲然与人。
网上的照片传播时是不会标明拍摄的时间，但林耀能从季瑞明显疲惫的神态上看出时间的差别。
最白净的那几张是刚到医院的时候，之后明显的憔悴，睡眠不足，整个人都显得疲惫了许多。
还有几张，是他推着他爷爷，去花园里散布，只有祖孙俩，远远的站了几个保镖一样的男人，照片是记者从远处偷拍的角度，看不清他们的面容。
等等，季瑞怎么能把他爷爷带出来独处呢？
按照现在的情况，不论是季老先生还是那个女人，或者季婷，都一定会好好看着不让他随意的离开病房，更不可能让季熙和季瑞有和他独处的机会。
林耀又找了整件事相关的照片，网上唯一有照片证明独处的只有季瑞。
并不是说季老老先生不会和别人独处，只是可以确定季瑞一定和他独处过了，这种时候独处，他们是在聊什么很重要的事么？
季瑞的爷爷不会和他聊工作，那就只能是感情问题了。
林耀又胡思乱想了一阵，他在心里苦笑，想那么多又能怎样，他的人生从来由不得自己做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