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各自前往约定的地点，陈子琪很兴奋，这是他第一次和会所里的客人私下见面，他特意从床底的破帆布袋内找出最好看的那件衬衫穿上，可惜那衣服压在包里太久，都有些起皱了。
陈子琪没时间熨烫衣服，又套了件破洞牛仔外套就出门。
他到了的时候林耀果然还没来，在原地等了几分钟，林耀到才开着车子过来，见他先来了，林耀才从车子里不好意思说：“对不起我迟到了。”
林耀并没有迟到，甚至还比他们约好的时间早了几分钟，只是陈子琪来的太早，才会显得他迟了。
陈子琪慌忙解释：“没有没有，是我先来早了。”
林耀看着他大包小包的样子：“都是给我的？”
陈子琪点了点头。
林耀把吃的都放进了后备箱：“你等一下要去上班吧。”
“是的。”
“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陈子琪连忙回绝，他坐林耀的车去上班，那算什么事。
林耀只说了声感谢，就开车回去了。等陈子琪到了会所准备上班，才看见林耀给他用微信发了个红包。陈子琪没有点开，几百块钱的特产算不上贵重，他只是单纯的想送林耀一些东西。
第二天钱退回了林耀这边，对方也没多说什么。
一个星期后林耀果然来了，这次是一个人，没选包厢，而是挑了个安静的雅座，林耀只点了他，却不似往常那般，兀自喝着酒不说话。
他喝的累了，就靠在沙发背椅上，双手摊开在沙发上休息。
今晚的林耀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头上是没有打理过的样子，身上也没喷香水，是最清爽的沐浴露香味。
陈子琪慢慢靠近他，假装靠在他的臂弯里，这种距离与他俩的关系而言太过暧昧，不过在这个会所里却稀松平常，没人会在意到角落的地方有拥抱的人。
他一直不太清楚，林耀的性取向是男还是女。他和谢晨在一起讨论过这个问题，但都没有确切的答案。
昏暗中，陈子琪看见林耀的眉头紧紧皱起，似乎有很糟糕的事情缠绕着他。
他很想上手帮这个男人抚平皱起的额头。
如果现在伸手，林耀应该不会发现，也没有人会发现。
边上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这里。
然后，陈子琪眼前一黑，他的的脸突然湿了，有人居然直接往他的脸上倒酒。
陈子琪看清眼前的男人，他穿了一件黑色的休闲衬衫，脖颈上系着一条黑色的项链，项链上似乎闪着光，他的手臂上也缠着一串黑曜石手链，在他的苍白的手臂上围了好几圈。
男人一只手搭在裤子口袋中，另一只手正在他的脸上倒酒。
他的衬衫开口很低，露出一大片的皮肤，傲然的锁骨显而易见。
再往上，陈子琪顿住了。他自信见过不少的俊男美女，可在这个男人面前都显得相形见绌，男人分明的五官，犹如一把钢刀，似乎能随时划开眼前的画面。
犹如冰霜一般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
这个男人似乎是混血，但重点并不是在于他的样貌，而是他身上的气场，他似乎能让周围的一切静止，明明背后是最热闹的舞池，他却与整个背景格格不入。
男人的威士忌倒完了，才缓缓吐出一句话：“这是喝了多少酒，脑子就这么不清醒了。”
在这种地方，被客人倒酒羞辱算不得大事，玩的更狠的都有。
只是这毕竟是陈子琪第一次，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