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点,别冻疮复发了。”
“知道了,也就你会操心这操心那。”
宋辉冷不丁想到,去年他们过年其实算在冷战期。
姚斯年好几次打球什么的,就不喊他管他。在路上碰着了,也只是轻微抬抬眼皮。
冷漠着一张脸,低垂下狭长的眼尾。所以,他去年过年才会这么黏糊他。
不过,好像没有什么管用,他该躲还是躲,甚至比之前躲得还要凶。
他一度怀疑,是他兄弟对自己上下其手的事耿耿于怀,这才导致他们的疏离。
“实在不信,你摸摸。”
说罢,指尖碰了碰他的手背。
滚烫的,发着少年人的滚滚爱意和欲念。
“嗯,没冻到就行。”
姚斯年灵活地避开他手的牵绊,挣脱开他的骨指,硬生生逼退自己往后一步,尽可能不让自己的身躯压迫住他。
他的影子怜爱地拂上少年的脸,轻柔摩挲着他的唇瓣和双眸。
他,姚斯年,是个胆小鬼。
他勉强地挤出一丝笑意,不动声色把他脖子上缠住的围巾给取下,温柔贤淑,和他漂亮到雌雄莫辨的脸一样,一汪温和的水,淅淅沥沥缓缓浇灌。
可他的内里,却是肮脏下作的恶魔。
他拨开了少年的怜悯,洒下糖衣炮弹的诱惑,把压抑的心思隐秘地在心脏挖个坑埋好。
在黑夜里面,显山露水地吞吐着少年残留的气息,贪恋舔舐着少年指尖的气味。
收拾好手里的围巾,礼貌地同叔叔阿姨打招呼。
正准备把冷了一半的暖宝宝搁垃圾桶里,却被半路截住了手。
“算了,别浪费钱。”
宋辉把暖宝宝快速抽走,紧紧攥住在手心,
“愣着干嘛,上楼了。”
“好。”
姚斯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炸毛的头发,低头出了声,嘴角是微微上扬的弧度,却被控制住慢慢拉平,却发觉怎么也拉不下来。
他从来不是温柔的角色,只是害怕某些东西如水流般失去,这才敛下性子,伪装成温吞的模样。
手里的冰意还残留住,他用另外一只手,轻轻碰碰那抹冰意。
眼底的笑意璀璨出了点点繁星,连带着他背上包都那么轻盈。
酸酸涩涩的。
姚斯年默默摸上了自己的心脏,它现在,猛晃又剧烈,不为别的,只消少年小小的举动,就能满血复活。
他的手,他的心,都是满满的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