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副表情,他和你说过吗?”
赵锴似乎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眼睛突然亮起来,“汪曦暖,你听,你们名字很像对吧。”
“可是,无论是怎么样,你们当中肯定有一个是替代品。”
“戴竹阳,可是为了女孩,打瞎了别人一只眼睛,这才惹祸来了我们这里。”
赵锴朝她走近一步,“汪曦暖,你是不是替代品我不清楚,但是,
我要是解闷,我一定选你。”
汪曦暖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一股子震惊和失落紧紧包围着。她突然明白,之前的违和感究竟是什么了?
“解闷?”
汪曦暖没有后退,反而朝他走近一步,扬起白净的脸蛋,眼里平静如水,冲他言笑晏晏,
“解闷的话,我也懒得选你。”
赵锴瞪大了眼睛,在毛骨悚然的后知后觉中疯狂大笑,
“什么啊,汪曦暖,你tm玩他。”
汪曦暖挑着眉,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巨大的后悔感席卷了她,暗沉的天空里全是烦躁的乌云,世界浑浊不堪。她倔强地握起拳头,把自己的心思深埋入心脏的坟墓。
背叛感如急湍的流水,把她迅速往过去带去。
她曾几何时,也见过他堕落暗沉的样子,像是生长在泥潭的糜丽之花,越是破败的色彩才越能配得上他。
烟雾看不清他的眉眼,只是一把锋利的刃,直直朝她袭来。
再往前看去,是左右的幻影。
他弱小的身躯挡在自己面前,笑得欢乐,一口一口好姐姐。
她的心脏被抽出了根,这根密密麻麻,深深扎在她心里面。
目光涣散地迈开步,她是被当成替代品了吗?无论她是不是替代品,她其实都无所谓。
他是年少不可得。
于是,她念他疯魔。
只要把他囚在身侧,把对他的美好幻想统统打破。
这样,心魇可破。
他不是不可得,是破掉的纸灯笼,是乱丢的星星纸,是西落的太阳。
她狠狠扔了他,甩了他,就不会一辈子被他困住。
赵锴说的没错,她玩他。
她把他当成了当年戴竹阳的替身,她不是真的想和他过一辈子。
她只是想给当年的故事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她本来就是这么想的,疯狂逃避似的,把脸狠狠捂住。就像要嚎啕大哭一样,努力张大嘴,却发觉什么声音都没有。
她对不起戴竹阳。
无论她是不是替身,她都对不起他。
对不起他的念念不忘,对不起他的一腔热血。
“暖暖,你……”
庄怀章被她的吓到,紧紧抱她在怀里,“没事了,没事了。”
她一直顺着她的背。
汪曦暖一直喘着气,死死扣着自己的手掌心,“我知道,我知道。”
她的目光朝向远方,晦暗不明的眼里,闪烁着庄怀章看不清的亮光。
朦胧模糊之中,她回想起,白金少年的哭泣,他连哭都是无声的,薄红的眼尾低垂,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他随时要碎在风里。
和现在这个礼貌得体的戴竹阳全然不同,他要骂就骂,要闹就闹,自由潇洒,肆意张狂,是初中最凶的一匹狼。
他不是他。
md,为什么会不一样?
汪曦暖几乎崩溃地想着,她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会这么分裂?
她喜欢的是戴竹阳吗?
那为什么,她会恐惧现在的戴竹阳?
“暖暖,怎么了?”
温和乖巧的面孔模糊在眼前,汪曦暖不免自嘲笑笑,眼睛盯着他脸的每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