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躲避许鹤年，林乔念跟着《树下清风》的宣传又跑了几站全国院线的影迷见面会。
其中有一站就是苏城。
见面会结束后，林乔念就悄悄打车离开，回了一趟家里。
这是林家出事之后才租住的地方，是老城区里陈旧的老楼房。
当年事故发生之后，家里的不动产全部都被法院查封拍卖了，林乔念回来的时候，妈妈先带着她和弟弟去外婆家住了一阵，而怕追债的人影响外公外婆的生活，又在老城区的破巷子里租了房。
这里没有人知道她们是谁，过得还算舒坦。
林乔念走进破旧的楼道里时，对门的老奶奶正煎着中药，林乔念和她打着招呼，老奶奶也朝她和蔼的笑笑，老奶奶总是把林乔念错认成自己的孙女，今天也不例外。
听妈妈说过，这个陈奶奶曾经中风过，见过谁第二天就会忘记，但她对洋洋极好，常常帮着照看洋洋。
林乔念把水果和礼物放到陈奶奶的煤炉旁，她给陈奶奶也带了一份。
聊了没多久，楼道里就传来了一大一小的脚步声。
“念念，你怎么来了。”
宋清雅见到女儿的时候有些惊讶，把手里一袋废旧纸板藏在了背后。
她肩上背着洋洋的小书包，一手牵着洋洋，一手拿了一堆捡回来卖的废品。
林乔念见状一阵鼻酸，连忙帮妈妈去搬。而宋清雅还是把脏东西扔在那里不让林乔念碰，她把洋洋的手递给林乔念，哄小孩的说：“洋洋，念念姐姐来啦。”
洋洋一听是林乔念，红扑扑的小脸蛋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的门牙缺了一颗，八岁，是到换牙的年纪了。
……
宋清雅招呼林乔念进门，看了看楼道里没有小伙子的身影，有些失落。
“小许没来？”
宋清雅一边择着菜，一边问着和洋洋玩积木的林乔念。
林乔念听妈妈喊许鹤年小许，忽然有种反差萌。
“他公司忙，我也是刚好活动在苏城，过来看看你们，明天就要走了。”
明天在申城还有一场见面会，时间很赶。
林乔念把积木塞到洋洋的手上，洋洋凭着感觉随意的摆放着。
“这样啊，下次小许一起来，你可要提前给我打电话，我得把家里收拾干净。”
宋清雅笑着说，可林乔念觉得这个家里虽然小，但是很整洁，茶几上放着一叠报纸，和一个厚信封整齐的摆放在一起，连洋洋的玩具都整齐堆放着。
林乔念看着那个信封上的LOGO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是在哪儿见过。
她没放在心里，继续说着。
“妈，我在京北打听过，像洋洋这种情况，如果没有眼底神经受损，只是眼角膜损坏是可以医治的。我还是觉得，他应该跟我去京北看看。”
洋洋一只眼睛完全看不见，另一只眼能看到一些模模糊糊的。
宋清雅不是不想，只是苏城的医生说过，像洋洋这种出生就被损伤眼睛的情况，哪怕能手术也不见得一定有效，甚至会让那只模糊的眼睛也看不见。
宋清雅不愿洋洋受苦，也不敢承受风险。
“洋洋现在在这里上学挺好的，等将来他再大一些再说吧。”
洋洋这个一知半解的年纪，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他对手术也很抗拒，玩着玩着就大哭了起来。
林乔念只能又一次作罢。
关于林乔念想让妈妈和洋洋到京北生活，宋清雅只是憧憬着的说说，“等你和小许结婚生子之后啊，妈妈就来京北，帮你们带孩子。”
这和林乔念的计划全然不同，她知道自己不会和许鹤年有将来的。
她要回苏城，陪家人。
话语停住，母女两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享受起了难得的相聚时光。
临走，宋清雅还给林乔念带了一点自己做的糕点，“一份给小许，还有一份，你帮我去给乔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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