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鹤年抓住她的手臂，盯着她想看穿她眼里的躲闪。
林乔念甩开他的手，心累无比。
“缺，很缺。”
当年回国前，她还是当时公司培养的预备队员，女团竞争激烈，林乔念成绩算不上好，但也不差。只是那几年公司着重培养男团，所以直到接到家里出事的电话，她都没有机会出道。
“缺钱就作贱自己？”
许鹤年难以理解，当年那个心高气傲的小女孩怎么会变成风评那么不堪的女人，还毫不在意。
这句话刺痛了林乔念，她驻足停顿了几秒，缓缓回头认真道：
“第一，我没有作践，注意你的言辞。第二，你又有好到哪儿去？七年前成为众矢之的的是你吧？”
互相了解过的人，才知道用最细的针去扎对方的痛处。
那场震惊韩娱的风波，许星辰才是流言蜚语的靶心。当年“许星辰”先对不起林乔念的，不是吗？
林乔念留给许鹤年一个怨恨的眼神，关上了房门。
许鹤年握紧了拳头，重重砸在了门框上。
过去的记忆碎片化的袭来，将他清醒的头脑挑拨得凌乱。
18岁的他在韩国街头搂着16岁的林乔念，吃着同一个冰淇淋的画面。
练习室里，扎着马尾辫的她给练舞受伤的他涂药水的画面。
舞台上聚光灯笼罩、底下粉丝多如浪潮的画面。
餐厅里等林乔念来却等来别的女人和媒体的画面。
……
充满刹车声，鸣笛声的黑暗画面。
许鹤年捂着头，随着记忆扑面而来，一股熟悉的窒息感和刺痛感在脑子里侵蚀着。
他摸到还有触感的下肢，心底嘶吼着，当年会成为众矢之的，不就是拜你所赐吗？！
这七年他怎么过来的，怎么把自己解剖再缝合，如何记恨淡忘又忘不掉，扭曲得只有他自己知道。
心中郁结难解，他掏出手机叫了自己的兄弟。
“出来喝酒。”
唯有酒精可以麻痹自己。
……
洗漱完毕的林乔念，从浴室走出来，就接到了闺蜜的电话。
一接通，苏斓的大嗓门就在耳边响起。
“你可真不仗义啊，结婚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瞒着我！要不是现在看新闻我都不知道！”
林乔念听着苏澜高分贝的输出，也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
看苏澜的来电属地京北，估计是出差回来了。
“苏大律师也有空看八卦新闻啊？”
苏澜是林乔念中学时期就认识的朋友，与林乔念十六岁就去韩国做练习生不同的是，苏澜一直念到硕士研究生，毕业后在国内首屈一指的律师事务所工作。
苏澜接触的都是大公司的业务，常要南北奔波，工作也比较忙。
“女明星还调侃我呢！这你得好好跟我解释解释！我刚到京北，要不我过去找你？”
林乔念知道苏澜这大大咧咧的性子，不管几点，说来必定会来。
“好好好，不过我现在在许鹤年家…紫禁国际。”
“那我才不来，S酒吧，你请客！”
林乔念见外面没有男人的动静，像是出去了。
估计他在自己这里碰壁去找白歆宁潇洒了吧。
她想到这儿，就对着电话里的苏澜说：“谁迟到谁请客！”
嬉笑着，拿起外套就出门了。
她本想报备的，但是一想到刚才的争执，又觉得没有必要了。
他估计正如火如荼呢，不会发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