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膝盖蹲在沙发边,乌亮的长发瀑布般垂落,肩骨窄得消瘦。
临栩月伸手,轻轻按在她的肩上。感受到那种明显的瘦弱感,敛眉将她带了起来,“躺了一会,好多了。”
然后姜宁妤才发现,行李箱不见了。
知道阿姨把行李搬进了临栩月房间后,她又有道德感地拖了出来,对站在走廊的男人说,“我睡客房吧。”
原以为他还有话说,结果男人却很痛快地点头,“行。”
姜宁妤松了口气,咽下了准备好的说辞,安心住下了。
更像是在走上那样一条灰沙的道路前,老天给予的最后一刻安宁和仁慈。
这一周,好像一眨眼就过去了。
临栩月请了一周假,除了睡觉时间几乎与她形影不离。她陪他看了想看的电影,在客厅一起打掌机,去逛了商场和超市,也和前同事一起吃了饭。
如同姜宁妤幻想过的婚后生活,平淡温馨又幸福。但她想,如果是从前的自己过这些日子,心情一定会得到更好的款待。
廖棉棉两岁生日这天,酒席办得很隆重。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孔都请来了。可姜宁妤找了半天,没看到陆离的身影,便问了李薇薇。
哪知她却说,“他不是裸辞去环游世界了么?你不知道?”
姜宁妤真不知道,好半天才回过神,发现杯里的橙汁倒满了。
酒席结束后,薛凯勾着临栩月的肩膀,到外面说了半天。然后临栩月把车钥匙给了她,让她先回家,说陪薛凯去见几个客户。
姜宁妤本来不觉得有什么,可一转身,却发现安雨娇的神色很不好,化了妆的气色都显出了几分苍白。
她不由地过去关切了一句,“没事吧?”
安雨娇收回目光,却是突然拉过她胳膊问,“你会开车吧?”
“呃,会?”
“跟上他们。”
“……哈?”
“他们肯定不是去见客户。”安雨娇拉着她迅速往停车场走,“相信我作为记者的直觉。”
上车后,安雨娇主动把自己的手机放到了支架上,指着某个移动的点说,“我在薛凯手机里植入了定位软件,跟着走就好了。”
姜宁妤一呆,瞟了她一眼问,“你到底是记者还是狗仔?”
“我也不想这样。但男人的劣根性,哼。”
听到安雨娇的轻哼,姜宁妤稳稳地把车启动了,边开边说,“我确实没想到,你会跟薛凯在一起。”
这次回来看到薛凯和安雨娇手牵手的画面,着实惊到她了。
但以他们之间算不上友善的交情,她也没问就是了。
“被骗了呀。”安雨娇却直白地告诉她,“当一个男的对一个女的说,我从高中起就喜欢你了,喜欢了你十年,还暗中托好兄弟帮衬你,听到这种话还是会感动。”
姜宁妤笑了一声,“所以相处后才发现他不老实?”
“一天夜里,突然他电话响了。他接起来,手机那边响起了一个嗲嗲的声音喊他老公。”安雨娇回忆着,语气并无起伏,“虽然他立马挂了电话,解释说是同事喝醉了,第二天那女的也打电话来道歉,但我直觉他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