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强大灵压压得她呼吸困难,心跳加剧。
须臾间,灵压缓了缓。
江妙妙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又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月苍涟嗤笑一声:“心悦本尊?你仙骨不过二十载,本座在这破塔已待了五百年从未出去,何曾见过你?你这谎话倒是能编的再假一点。”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魔尊若是不信,可探我经脉,我没有多少天可以活了。”江妙妙伸出手腕,目光清澈。
月苍涟狐疑了瞥了眼她手臂内侧的伤痕,随口道:
“蛊虫。”
“不愧是魔尊大人,只看一眼便知道我中蛊。”江妙妙勉强挤出抹微笑,两分认命,三分释然还有五分不甘,总之可以组成扇形统计图了。
空气里那瘆人的灵压撤去,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点。
月苍涟浓墨般的眸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妙妙鼓起勇气,问:“魔尊大人不想知道这是什么蛊吗?”
他掀起眼眸,“没兴趣。总归你是要死的。”
这话……没毛病。
江妙妙哈哈地尬笑一声。
“反正我只一个月可活了,尊上您也没必要浪费灵力杀我。”
月苍涟扯了扯嘴角,“你撒谎戏弄本尊的事情呢?”
江妙妙连忙摆手,脸上真诚,“我没撒谎,我爱慕您好久了。我之所以进宁幽塔也是自愿的,就是为了死之前见您一面。”
月苍涟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半晌,唇边勾出一抹微笑。
“可惜啊,你说的话,本座一句都不相信。”他的笑容带着邪气,伸出一只纤长的手指指向她。
顿时,周身的灵压渐长,巨大的灵压仿佛千金重的石头压在她身上。
妙妙深吸一口气,艰涩道:“尊上可还记得千年前,您救过一只月兔?”
他滞在空中的手指顿了顿,歪着头,目光不善地看着江妙妙。
江妙妙:“那只月兔是我的先祖,先祖一直记得尊上,时常淳淳教诲我们要感恩您,还说了您好多的光辉事情。”
“正是这样,我才爱上了您,一度连我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爱上真正的您还是我想象中的您的模样,直到刚刚我进了塔,亲眼见到活生生的您,我才确信了,我爱的就是真正的魔尊大人,无论您是什么模样。”
月苍涟长嗯了一声,尾音微翘,似乎在思索沉吟着什么?
江妙妙无比庆幸,自己看书前喜欢翻到最后一章先看结尾,她怕某些作者挂羊头卖狗肉,明明是be却说是he。
那本书的最后一章正是月苍涟的番外,讲他小时候的事情,比如他养过一只玉兔,这只兔子给他带来了心灵上的慰藉,缓解了他失去父亲的悲伤。
她的心在砰跳,紧张到不停吞咽口水。
月苍涟的手指收了回,一错不错地盯着江妙妙,仿佛真的在回忆那只兔子。
时隔一千年了,那只兔子的后代?
半晌,他哈哈大笑,眼底的杀意愈浓,“本座本想给你个痛快,你却哪壶不该提哪壶,如此便不要怪本座了。”
江妙妙瞪大眼睛,额间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为什么不能提?难到剧情不是这样的吗?
江妙妙傻愣的模样仿佛取悦到了月苍涟,他眯起黑眸,笑得邪气凛然。
“那只傻兔子哪有什么后代,一千年前早就死透了。你的谎话还真是拙劣不堪。”
“撒谎骗本座,你说该用什么死法呢?”
他笑得瘫坐在石凳上,浑身都在颤抖。
好久没见过这么有趣的事情了。
敢骗到本座头上,是天真无畏还是愚蠢透顶?
江妙妙呆住了,欲哭无泪。
番外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