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邕帝轻轻拧了拧她脸蛋:“便是如此,明白了?”
许阑珊躲开他的手,有些尴尬,强撑着面子结结巴巴道:“臣妾、臣妾哪里想得到?皇上素来待梅贵嫔与待旁人不一样,您又不说话,臣妾、臣妾自然会那样想......”
元邕帝笑道:“朕明明待阑儿与待旁人不一样,阑儿从今日起可要记住了。”
他的确待梅贵嫔与别人不太一样,但从前的不一样与如今的不一样已经不是一回事了。
身为天子,他便是天经地义的主宰,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对臣子尚且如此,何况对完全依附于他的后宫嫔妃?
即便他当初冤枉了梅贵嫔,难道便完全是他的错吗?凡事成因并非单一,梅贵嫔却仿佛从此怨恨难消,他也就懒得搭理了。
难道还要他向梅贵嫔低声下气的赔不是?开什么玩笑!
他眉目含笑,目光直勾勾的朝许阑珊看过来,黑眸深处有什么东西滚烫、炽烈、灼热的让人不敢直视,许阑珊心里微甜,总算是舒坦了些了。然而总觉得自己这一场惊吓、一夜辗转反侧的委屈、不知多少人冷嘲热讽试图踩上一脚的幸灾乐祸种种感觉无不憋屈,这样轻易变算了好像有点儿亏。
她便娇嗔了他一眼,装腔作势拿乔:“谁知皇上是不是哄臣妾呢!这事儿便算是臣妾误会吧,臣妾也有错,可昨儿您跟着裕妃娘娘走了,丢下臣妾一个,冯贵人转头便对着臣妾好一通嘲讽奚落,若不是臣妾硬气,给了她两巴掌,指不定叫她怎样踩到泥里呢!”
元邕帝:“......”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安慰!
他也不好说他原本并没有打算跟裕妃走,走都走了,这会儿再说这话显得有些矫情、有些假。他只好揽着人入怀,柔声哄道:“裕妃寻朕有事,朕这才去了,晚膳都没用便又回了乾元宫。那会儿你又不出声,朕还当你心里边还恼朕呢,原本想着过两日再找你。以后但凡阑儿出声,朕都随阑儿走,如何?”
熟悉的那个阑儿又回来了,元邕帝只觉得怎么看怎么好,哪儿舍得让她不痛快。
“真的?”许阑珊听见这话也顾不得同他掰扯旧账了,过都过去了,再掰扯也没什么意思,相比起来她更乐意抓住当下。
“皇上可别哄臣妾!”
“自然不会。”
“哼,您可别忙着把话说满了,若是往后每回您上别处去,臣妾都闹着不许您去呢?”
元邕帝失笑:“又胡闹!阑儿会这么做呢?”
“那可说不准呀!”许阑珊眼波轻转,媚眼如丝。
元邕帝看了看她,忽然笑得欢畅:“阑儿这是吃醋了吗?嗯?”
许阑珊一怔,“才不是!”
元邕帝哈哈大笑,才不信,“哦!”
许阑珊听得这一个分明敷衍自己的“哦”气呼呼道:“臣妾要是吃醋吃的过来吗?皇上又不是臣妾一个人的,臣妾反倒怕淹死在醋缸子里呢!”
元邕帝听了这话却是仿佛若有所思,忍不住道:“阑儿是想要朕只属于阑儿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