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阑珊做宫女打扮,低着头上前,单腿跪蹲在他身前,伸手轻轻替他捶腿。
皇上一怔,微微皱眉,抬眼冷冷盯了过去——这是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宫女?乾元宫里伺候的什么时候竟这么不知规矩了?
那宫女果然是不知规矩得很呢,捶腿也不本本分分的捶,捶着捶着那纤纤素手居然还暧昧的轻轻挠他、有意无意的抚摸按压,勾引意味十足。
元邕帝险些给气笑了,一脚踹了过去,“大胆!”
许阑珊别看暧昧不明的勾引人,可一直暗暗注意着他的反应,他一脚踹来的时候她顺势往后跌坐在地,双手受了惊吓的松松捂在胸前,一双美眸受惊小鹿似的无辜又可怜看向元邕帝:“皇上!”
元邕帝一愣,这才看清楚是她,又好气又好笑:“阑儿?你这是做什么?”
许阑珊更委屈了,小嘴一撇:“皇上不要臣妾陪伴,臣妾不敢打扰皇上。可皇上身边总需要宫女伺候吧,皇上便把臣妾当成伺候的宫女好了!”
她说着献宝似的表白:“皇上放心,臣妾一定不比宫女伺候的差呢!”
元邕帝:“......”
他看了这女子一眼,哭笑不得又有些得意和感动。
她是宫女出身,后宫里嫔妃们拿她的出身攻击她、不知把她嘲成什么样,他不信她会一点儿不在乎。
可为了自己,她居然假扮宫女,根本不在乎会不会有人再拿她出身说事儿。她得多喜欢自己啊!
元邕帝瞪了她一眼笑骂道:“胡说些什么?还不过来!”
“是,皇上!”许阑珊顿时高兴起来,喜滋滋起身上前,坐在他身旁,纤细漂亮的的手指无意识的轻轻抠他袖子上金丝银线织就的云纹,眉眼盈盈,几分欢喜几分娇嗔:“皇上许久不理臣妾啦,臣妾还以为皇上不喜欢臣妾了呢!”
元邕帝梗了梗,他跟太后怄气自然没法儿说出来,便揽着她笑道:“朕最近忙,原便打算过两日传阑儿伴驾。”
“真的?那臣妾可算来着啦!臣妾不懂别的,只知道皇上龙体才是一等一最为要紧的事儿,皇上,臣妾旁的也做不了,伺候好皇上却是分内,不如,臣妾陪皇上出去散散心?或者,皇上有何吩咐,臣妾无所不从。”
元邕帝哈哈大笑,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亲,摩挲着她漂亮的双手,心里有些感动,凑近她耳畔低笑道:“阑儿当真无所不从?嗯?”
元邕帝的声音低至暧昧不闻,他怀里的许阑珊脸上一红,伏在他怀中咯咯笑着撒娇不依,惹得他也大笑。
殿外眼观鼻、鼻观心当木头桩子的董直面无表情默默不语,心里狠狠夸赞:不愧是许美人!
许阑珊便就这么留在了乾元宫,当天晚上侍寝之后,这才乘坐鸾轿离开,回了自己的翠吟轩。
这一天还没过去呢,许阑珊扮成宫女成功留在乾元宫伴驾的事儿便叫后宫嫔妃们全都打听了去。
众嫔妃无不目瞪口呆:这也可以?她可真是豁的出去,要不要脸啊!
裕妃幽幽叹了口气,她自愧不如、真的自愧不如啊!说真的,这她可真做不到。可见有的时候份位低也有份位低的好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