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地点了点头,她撑着小小的身子麻利地爬下了炕,第一时间赶去了隔壁。
不过在他们父女俩临出门前,唐启山让唐启河去找陈桐,让陈桐把村子里肚子疼的人全都集合起来。
从小到老,先医治小孩子,再医治老人,最后医治年轻人。
“真是奇了,花婶揉的不管用,糖宝揉的尽然管用。”
“可不是。也幸好管用,要不然……”
火光的照耀下,唐小小板着一张小脸儿,坐在马扎上一个挨一个的给肚子疼的人医治,看似严肃异常,实际上她早已经困得不行。
要不是人命关天,她此时此刻怕是会就地而眠。就这,她紧赶慢赶,赶到天亮时分,依旧有三人没能撑过去突然暴毙身亡。
“啊……凭啥就不能早点给俺娘医治,要是早一点,俺娘也不至于……”
好好的人说死就死了,凡是长点心的人都会难过痛苦,可也有些人分不清是非曲直,把家里人的死怪在了前后排序上。
心有不甘,哭完一通后就开始大闹起来。
“赵丰年,你娘死了,这是任谁都无法预料的,你别在这里胡搅蛮缠,赶紧处理了你娘的后事才最紧要。”
“陈桐,死的又不是你娘,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俺告诉你们,你们今儿要是不给俺哥说法,俺跟你们没完!”
“你要什么说法?昨天排队的时候,俺都是提前跟大家伙说好的,先医治孩子跟老人,你娘还排在前面,她没能坚持住,怎么能怪别人。”
就在赵丰年龇牙咧嘴跟陈桐争吵的时候,赵海波走了过来。
他最近几日因受伤看起来都瘦脱相了,但往日的威严还在。
视线往闹事的赵丰年身上轻轻一瞟,给他莫大的压力。
“就是。”
“谁说不是呢,这个赵丰年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
为了医治病情,大半个村的人聚集在一起都还没有离开。
赵丰年无理取闹,自然没有站在他那边帮他说话的,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都在指责赵丰年的不是。
就连赵丰年的媳妇姚氏都在劝他,可赵丰年此时此刻哪里听得进去。
“死的又不是你们的家人,你们现在倒是说起了风凉话。俺不管,今天你们要是不给俺个说法,这事就没完!”
说法?
瞧着赵丰年面红耳赤地瞪着众人,一脸暴怒,赵海波紧紧皱起眉头。
“你想要什么说法?”
……
人都死了,他要什么说法,难道让他们一命赔一命不成。
可一命赔一命,那这条命让谁赔呢?
董氏的死因是因为喝了那口井的井水。
赵海波开口一问就问住了不依不饶的赵丰年,赵丰年抿了抿嘴,视线躲闪。
“娘啊……你死得好惨啊!”
“娘……”
终究,赵丰年没能说出什么来,这场闹剧也就此停歇。由于昨晚村里不少人都在鬼门关走上一遭,身体虚弱不宜挪动,赵海波就让人通知下去,他们今日在村里休整一天,明日一早出发。
“那个赵丰年真是病得不轻,他老娘死了,倒是怪起了别人。”
“他娘死了,他心里头难受,闹一闹也能理解。”回去的路上听张氏抱怨,走在一侧的唐启江接了一句。
要是换做是他,他估计也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