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
听到电话里略带稚嫩的嗓音，老太太笑起来，温柔叫他，“小余，吃过晚餐了吗？”
“嗯。”
“爸爸回来了吗？”
“没有。”
“奶奶等下打电话催催他。”
“不用。”
小余玦淡淡的回答。
电话挂断的时候，他的神情都没有太多的波动。
余晖不常回来，他可能有聚不完的会，即使他回家，也是半夜。那时候，余玦大都已经睡了。
奶奶并不知道这个情况，她以为余晖每天都会回家，或早或晚。
她以为，余晖真的如他所说在尽力扮演好一个父亲的角色。
小余玦转身时，从保姆身边经过。
“我出去逛逛。”
保姆看了眼窗外，天已经黑透了，这里是靠近海边的别墅，她盯着男孩儿挺得板正的背影，“小少爷，注意安全，别太晚回来。”
临到他掩上门的时候，她终于说出，“要不我陪你去吧。”
他很少自己出去，她实在担心他的安危。
她的话被掩上的大门关在门内，或许她说的话他并未听到。
小余玦往海边走，一时想起余晖。
余晖上次回家大概是三天前，他起来时，保姆告诉他，余晖大概是半夜回来的。
余晖起得很晚，他们一起吃了中饭，几乎也没什么交流。
他们之间没什么感情，他只是他年轻时某个女朋友生下的孩子。
余玦没见过自己的妈妈，更不知道她是谁。
不过这一切对他来说，渐渐变得无所谓。
他停在海边的时候，在海边吹风。
后来，又走到了附近的礁石上，风浪吹起了他的衣摆。
他的视线垂落，慢慢凝视。
礁石边，似乎趴着一个人。
一个小孩儿，他靠近他，发现他不太正常，面色惨白的像鬼。
小余玦把他从水里捞了起来，脱了自己的外套系在他的腰间。
他把他带回了家，整个别墅里空旷安静，一般这个时候，保姆都会在自己的房间里。
听见开门的声音，保姆知道小少爷回来了，等她开门往他房间门口看去时，他的房门已经掩上了。
小余玦在浴室浴缸里放了水，把他带回来的男孩儿放进去。
他开始忙碌起来，找医药箱，倒热水。
他在别墅里进进出出，保姆闻声出来，每次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小余玦把药灌进男孩儿的嘴里，让他喝下去。
浴缸里的男孩儿看起来和他差不多的年纪。
他们的差距却很大，他找到了什么？他忙忙碌碌查询着如何治疗伤口，隐隐觉得有点兴奋。
他捡到了一条人鱼，他没有觉得人鱼的出现有多令人惊讶，他快速的接受了他，并把他带回了家。
第二天，保姆发现家里来了人，在一个大房间里装上巨大的鱼缸。
她偶然间看了一眼，不知道小少爷装鱼缸要做什么。
后来，鱼缸装好了，小少爷也搬进了那个房间。
而他的房间，从那之后，不让任何人进，连她问他需不需要打扫都被他拒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