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佑跟在叶承安身后,尽职尽责的站成了一根木桩,脸上尽是不解的情绪。
他不理解。
为什么明明是这些人自己任劳任怨种地浇水,怎么就成了天地的保佑了?
若是天地真的保佑人,那么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吃不饱穿不暖的人?
为什么……他之前的十几年,都看不见一点光?
“你说什么呢?”
四喜感觉到自己的肩头似乎是被谁打了一下,用的力气却不大。
阿宜从他身后走了过来,她看着前方正载歌载舞的人们,继而又看阿佑。
接着开口说着:
“他们感谢天做被子地做席,为这世上的万物长养了一个栖息之地,你难道不是脚踩着土地呼吸着天空的空气活着吗?”
说着,还瞥了阿佑一眼,继续看向又端起了碗喝酒喝茶的人们,继续反问道:
“怎么就虚无缥缈了?”
阿佑被阿宜这话说的一怔,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的土地,半晌无言。
“真是,这傻大个都不是像木头了,这是都已经入木三分了吧?”
阿宜看见他又呆了吧唧盯着脚下看的样子,暗自腹诽道。
“好像……确实是的?”
阿佑挠了挠后脑勺呐呐的说着,再抬起头来的时候,阿宜已经上前几步去到了叶承安身边。
“说的不错嘛。”
阿宜刚来到叶承安身边,就听见叶承安开口对自己说。
“那是,我可是跟着主子一起学习长大的。”
阿宜颇为自豪的拍了拍胸脯,骄傲的说道。
“诶?乘风呢?”
阿宜眼馋的看着篝火旁还在跳舞的人们,本想拉着乘风过去玩,结果看了四周都没看见她。
“乘风去叫四喜了。”
叶承安答道。
“咱们这边这么热闹,四喜一个人在马车那,太不厚道了。”
叶承安站起身来轻轻摇了摇头,看向阿宜开口说道:
“这儿的酒应该都是用粮食酿的,随我去讨杯来尝尝如何?”
阿宜眼睛一亮,跟着叶承安就过去了。
等到再回到这边的时候,叶承安和阿宜连带着阿佑的怀里都被塞了满满的吃食。
有用大片的树叶子包好的牛羊肉、有炒米和炒花生、有各式各样小块的手工糕点、甚至还有小孩子塞过来的桂花糖。
一开始是碰上了那位说过话的胡子大叔,他见是叶承安非常热情的塞给了叶承安两大块烤的滋滋冒油的羊肉。
后来又有慈眉善目的老婆婆塞给他们自己做的糕点,有牵着孩子正吃炒米的夫人又塞来了一把炒米……
四喜和乘风来找到叶承安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三人正抱着一堆吃食满脸无措的模样。
不是慌乱的无措,而是大家好生热情,叶承安拒绝的话还没说出来半句,就被笑意盈盈的人们给塞了个满怀。
于是只一会功夫,三个连连道谢的人看着满满的充满着这里的人们热情的吃食,互相看了一眼,“噗嗤”一声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