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五号,我和老黑两个人早晨出了门径直来到聚味楼边的路口等候,我们与张松柏约定在这天去见卖枪的人。
七点二十五,张松柏照常给聚味楼送野货,上次套了他的话才知道,他并非这里唯一的野味供货商,除了他之外还有两个,但他们三个人也并不是专供一种,而是三人共同供应小兽。
其实这个点我能想的明白,捕猎不像种菜那么稳定,偶尔连中三五只,有时候个把星期也没有收获,这种情况很常见。
等他交了货后来到路口,看着我们咧嘴一笑,“走吧。”
我按约定好的叫了辆出租车,把他的自行车塞在后备箱里,半个车子露在外头,向着他指的路前进。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们下了车,这周围都是山,我估计这人也是藏在附近小村里的。
“你们真的要买?”张松柏一边骑车带路一边问。
我闻言呵呵笑,“那肯定真买啊,不然我折腾你过来干嘛?”
“你们胆子真不小。”他小声的说,“这东西越来越严了,现在敢买的人可不多。”
这时老黑忽然开口,“你怎么不搞一把呢?有了这东西你也可以搞点大货啊?”
“唉,你不懂。”张松柏叹了口气,“像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不敢冒那个险啊。”
“不出事还好,出了事就不是自己说了算的了。”
他摇了摇头接着说:“我现在卖这些小东西,一次赚三五十,一个月能搞两三百,加上村里土产,一个月不比外面打工强?”
我知道他说的是真话,02年工资水平相较前两年略微有所提升,但也只是略微而已,普通工作一个月五百块左右。
“对了,这人疑心病比较重,待会我给你们牵头,不过你们以后可别说是我带你们来的。”张松柏说。
我点点头,“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
这边的村子和我老家再进去些的原始小村有些相像,可能是因为在山里的缘故,东一家西一家,家家户户相隔几十米上百米,几户之间可以说是鸡犬不相闻。
他带着我们来到一家黄土房子边,示意我们在这里等候,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过了五六分钟这才在门口招了招手,“来吧。”
我和老黑走进屋子,本来以为是十分清贫拮据的家境,没成想外头的黄土房只是幌子,里面拐了个弯进到后头发现是用钢筋混凝土建造的二层小楼房。
张松柏用汉中方言说了两句,屋里头走出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他身上穿着有些旧的迷彩服,不是军装,而是农村穿着上山的那种。
“你们哪里人?”这人一开口就问我。
我立马递了根烟上去,“江西婺源。”
“江西老表?”他眉头略微挑了挑,让我有点拿不准什么意思。
“嗨呀,什么老表不老表的。”张松柏打了个哈哈,“金老狗你做生意就不能客气点嘛。”
我尴尬的笑笑,“不碍事,先看看东西吧?”
“你们要什么价的?”这个被张松柏称作金老狗的男人问我。
这可把我给问懵了,我都没看到东西也不知道哪样卖什么价,你让我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