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与鲤夏单独聊聊。”
鑫泰的要求让时户屋的老鸨愣了愣,随即她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我说你这位客人,莫不是第一次来游郭不成?按照我们这儿的规矩,游街的花魁可是不接客的。今天……”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鑫泰已经拔出了鬼切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鑫泰微微的歪着头,脸上还保持着笑容。
“我想跟鲤夏花魁见上一面,你觉得如何?”
这边发生的事吸引了那些还逗留在一楼的客人以及接待的艺伎们,他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傻了!
只不过他们只是惊讶了片刻就恢复了正常,因为这游郭自有游郭的规矩,不遵守这里的规矩,那后果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像是鑫泰这样,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就在游郭乱来的人每年都能遇到不少,只不过这些人无一不被人狠狠的收拾一顿后丢出了游郭,并且被游郭所有的店家拉入黑名单,永不接待。
老鸨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几分,她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她刚一开口,发出一个音节的时候,鑫泰手中的鬼切就往前送了一送。
刀刃割破了老鸨脖颈的皮肤,渗出的血丝清晰的映入了其他人的眼中。
同时,刚刚被鑫泰这一举动吓到的老鸨渗出的汗水正好流到了伤口附近,那清晰的刺痛感,清楚的向她表达了受伤的这一事实!
“你!”
老鸨怒急,可就算如此她此时也不敢有多余的举动。就算要找人收拾鑫泰,也得等到她脱险之后啊!
一楼发生的这一幕,被楼梯拐角处的两个小家伙收入了眼中。她们也被鑫泰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好在因为视角的关系,并没有看到老鸨脖子被切开伤口的样子,不然可能早就被吓得尖叫出声了。
一楼的气氛变得压抑,所有人都保持着沉默,有些胆小的客人甚至已经生出了想要离开的念头,但大部分人还是在等待着老鸨的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楼梯处却传来了轻缓的脚步声。
“这位大人,您是想要见我吗?”
来人正是时户屋的花魁鲤夏。
刚刚在楼梯拐角偷窥的两个小家伙正是跟随在鲤夏身边的小童,她们把这件事告诉鲤夏后,鲤夏就立即赶了过来。
时户屋的老鸨对鲤夏很是照顾,她自然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老鸨遭受非难。
见到鲤夏先生,鑫泰立即就将目光转了过去。
同时,她的出现也让一楼那压抑的气氛舒缓了一些。
片刻后鑫泰将鬼切归鞘,看着鲤夏问道:“鲤夏姑娘,我们单独聊聊?”
鲤夏的瞳孔微颤,她留意到了鑫泰的称呼,并非是花魁,而是姑娘!
这样的称呼,并非没有人用过。但很多人只不过是想投其所好亦或者是起了笼络的心思,而鑫泰在说出这个称呼的时候,眼底却没有任何的杂念。
鲤夏微微的朝着看向她的老鸨点了点头后才开口道:“请大人您上楼来吧。”
鑫泰迈步上楼,可就在他走到一半的时候转身看向仍旧站在楼梯旁看着他的老鸨一眼后才继续上楼。
这一眼其他人并没有注意,而被鑫泰目光径直看着的老鸨却是全身打了个冷颤,心中那个想要去找人来教训鑫泰的念头也产生了动摇。
就在鑫泰登上二楼之后,一个中年男人匆忙的跑了过来。
他搀扶着老鸨,轻声的询问着刚刚发生的事。
老鸨满头都是冷汗,微微的摇了摇头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
二楼,花魁鲤夏的房间中。
鲤夏端正的跪坐,承受着鑫泰目光的打量。
她能察觉到鑫泰来此的目的绝非像是那些客人般。况且作为花魁的她,也拥有拒绝为客人服务的资格。
其实在时户屋外见到鲤夏的时候,鑫泰就能感觉出她的身上并没有恶鬼的气息。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花魁鲤夏并非是他猜测的那样,是潜藏在游郭中的恶鬼。
只是他得到的那些情报显示,事件发生之前鲤夏的确与很多游女艺伎接触过,所以他必须在确认一番。
“这位先生,请问您来见鲤夏所为何事?”
被鑫泰打量的有些不舒服的鲤夏率先打破了沉默,她微仰着头,看着鑫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听说,游郭先前那起重大的『脱足』案发生前,鲤夏姑娘你跟那些游女艺伎碰过面?”鑫泰坐到了鲤夏面前,看着鲤夏那姣好的面容问道。
鲤夏愣了愣,她没想到鑫泰来时户屋找她竟然是为了这件事。
片刻后鲤夏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只不过那也只是个巧合罢了。”
“先生可能并不知情,在游郭举办花魁大典之时,通常都会有一些店家培养出的新任花魁面世。那些『脱足』的人里,就有我们时户屋培养了许久的一名花魁。当日我只是想去见她一面,谁知却碰到了许多外人。”鲤夏轻声解释道。
鑫泰点了点头,他对游郭的确不了解,所以并没有办法判断鲤夏话中的真假。
只是他隐约的能够察觉到,这件事应该真的与鲤夏无关。只不过『脱足』是怎么回事,鲤夏可能并不知情,但他却很清楚,那时隐藏在游郭中的恶鬼搞出来的。
“鲤夏姑娘,不知道这些『脱足』的人有没有什么特点呢?”鑫泰问道。
鲤夏又是一愣,她总觉得鑫泰有些奇怪,不然他为什么一直在追问关于『脱足』的事?难道……
想到这,鲤夏不由的就问了出来。
“难道那些『脱足』的人中,有先生您中意的对象吗?”
这次愣住的人换成了鑫泰,他不解的反问道:“中意的对象?”
“就是先生您想要赎身的人,难道不是吗?”鲤夏又解释了一下。
鑫泰翻了个白眼,他都没见过那些人,怎么可能给她们赎身?
见鑫泰这个反应,鲤夏立即就明白了过来,她的这个猜想,错了。
可如果不是这样,那眼前这人又是为什么要追问那件事的详情呢?
“鲤夏姑娘,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还请仔细说说。”鑫泰催促道。
鲤夏微微的点了点头,仔细的思索了片刻后才用很不确定的语气道:“那日碰面之时我也没有仔细的留意过那些人,但印象中,最大的特点应该就是那些人都是有资格稳定花魁的人吧?毕竟大家,都很美。”
听了鲤夏的话,鑫泰的脑海里忽的闪过了一个念头。
恶鬼这种东西,很可能也有癖好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