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阿东的回复,米儿一惊,联想到自己想过的关于地球管理者对于人类生育率下降的解决方案。
还有所谓对制度完善的思考。
如果用平衡一词,确实可以解决所有的纠结和矛盾。
照这个逻辑推论,一切都是平衡,也许降低地球人类的生育率正是阿东的任务?
只有这样地球上的其他生物才能更繁盛?
或者地球其他的某些能量才能更丰满?
一个制度一定会有弊端,谁能走到前面去看看这个弊端带来的后果呢?都要在不断的经验中才能得到逻辑。
米儿想起另一个词:程序正义。
比如一个农民种地。
第一年水多了,第二年水少了,那么第三年就一定会找到一种相对合理的浇水量。
自己养花也是这样,第一盆浇水多了,烂根了。第二盆水少了,干死了。那么再买第三盆,自己一定会掌握相对正确的浇水量。
摸索到生物的本性是最重要的。
但是所谓本性的总和,形成的是规律、规矩,直至形成制度。
然后所有的生物按照制度走下去。
没有任何生物能再丛林中摸黑走路,没有嗅觉和其他辅助,而不被其他生物伤害,甚至吃掉。
但是,为了走捷径,生物们一直按照制度走下去,真正发现的弊端的时候,往往是群体性的灭绝方式。
换个角度,农民找到了作物的种植规律,那么其他的生物、植物的能量和空间,是不是就要被侵占呢?
就像个地球人,越来越多的植物粮食,越来越多的肉类食物,滋生的是人口的泛滥,然后为了平衡就要降低人类的生育率。
用程序寻找一个稳定的秩序,再以此建立一个能相对平衡所有关系的制度。
这可能是所谓平衡的意义吧?
“你好,小柔,”米儿在小柔的对话框单独发了信息。
过了十几分钟,小柔回了信息:“你好,米儿。”
“我想了四个方案,觉得都很幼稚。”米儿说的是实话。
“说来听听。”回复的如此简单,小柔应该也在上班吧。
“一、降低激素水平,让群体对纯粹的享受方面需求降低。这样可能恢复惯性体液交换状态。二、增加空间元素。有个作家说过:‘若只专注追寻之物,你将一无所获。’多一些其他嗅觉因素,增加两个生物的持续粘合度。三、停止无序流动,分成小空间单位。四、把空间边界赋予更复杂的意义。”米儿知道这些聊天记录都会同步到数据库,所以措辞也很谨慎。
“你现在有A级权限了,可以调看以前这个空间的运行轨迹了。先看看完再推敲一下自己的方案。然后我再把自己的发给你看看。相互参考下。”小柔果然很温柔,也很沉稳。
米儿有点兴奋:“好的,子时祭祀过后我就看。”
“你很兴奋吧。”小柔问。
“嗯,你怎么知道?”
“因为当年我也是。以防你像我当年一样失落,我提醒你,要有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米儿有点茫然。
小柔没回复她。
米儿一边做着日常工作,一边想:这提醒确实管用,自己现在忐忑的心境下,看到一些突如其来的事情,应该是不会太过兴奋了。
然而,米儿还是低估了真正的历史是多么的不堪。
另一个完全空旷的楼层,地面和天花板也全部都是毛玻璃,四周的墙壁上全部是毛玻璃,所有毛玻璃是可以随时当做落地屏幕使用的。
文海站在一个背景是地铁站的屏幕前,看着门罗从地铁里走出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八点四十三分,车窗里并没有出现门罗所说的文山。
文海沉默了片刻,门罗是不会看错的。
门罗是地球上唯一选出来的管理者。
所有的管理者都进行过最基础层的历练方式。无论从头脑、逻辑、思维状态,这些数据的稳定系数证明门罗不可能出现这种视觉错误。
那么,哪里出问题了呢?
文海摸着光滑的下巴,思索着可能的原因。
他突然倒退两步挥手在自己跟前划出一块透明的大屏幕,然后把另外一个屏幕有文山的图像挪过来。
原来如此。
门罗确实没看错,是文山的时间轨道出问题了。
但又没脱离设定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