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眼前一亮跃跃欲试,又怕被贺九思拒之门外。
“不会的,九弟心怀宽广不装事,他要真介意,别说你,连本宫的面儿他都不想见。”
太子妃想想好像也是,定了定神柔声道:“那臣妾明日就去。”
见太子对自己的态度似乎也有缓和,低垂了眼眸小心试探:“殿下今晚还在承恩殿安置吗?臣妾让小厨房做了殿下最爱吃的菜,泓儿也想父亲了……”
说完整张脸红得都快滴血了。
叶家书香门第,教出来的女儿也都知书达理温柔贤淑,说出这种邀宠献媚的话可以说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
太子一阵动容,因为小九的事他最近对太子妃确实有些疏冷落,握着太子妃的手温柔道:“是本宫疏忽了,今晚便回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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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这边温情脉脉,雍王那边却是一片焦头烂额,严若水一家老小被截走对他来说无异于大祸临头,暴露他是“买卖监生资格”案的幕后主使只是时间的问题。
“相爷可说了该如何应对?”
雍王六神无主地问来通风报信的相府管家,已经慌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管家一五一十地把丞相的意思转述给他:“相爷的意思是,以王爷目前的处境,不论怎么分辩,陛下都不会相信,为今之计只有弃车保帅,王爷也要做好破财免灾的准备。”
“弃车保帅?”雍王喃喃重复,“相爷想让本王弃哪个‘车’?”
管家低声说了句“王爷恕罪”,沾着雍王杯里的茶在桌子上写了个“范”字,暗指大理寺卿范卓。
“相爷想让范卓替本王顶罪?!”
雍王瞠目,“太子手上握着刑部,大理寺可是本王唯一能和他抗衡的筹码,把他交出去本王就失去了对三法司的控制,不行不行!换一个人。”
管家平静地给他解释:“严大人官拜从四品国子监祭酒,想驱使他为自己卖命,首先在官职上就一定要比他高、权利也要更大。
其次,那个江染最早出现在邺京的时候是大理寺当街拿人,不论从维持京城治安还是监察审理,大理寺都逾矩了,外人看来他们已经是做贼心虚。
其后在相爷的寿宴上,范大人更是失手被九皇子抢了先机,以至于让江染落在了太子的手里、还拿出了高鹄和严大人来往的账册……
王爷觉得除了他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吗?”
雍王被管家一通分析堵得哑口无言。
管家知道他是心疼,来之前丞相也让他叮嘱雍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王爷现在该担心的不是要折损多少兵将和钱财,而是好好琢磨该牺牲多少才能保住自己的王位。
贵妃娘娘已经被陛下软禁了,相爷也只能在暗处为殿下活动,王爷再不想办法自救,就只能坐以待毙、任人宰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