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与礼部此次主持科考，你们二人俱是同考官，在会试时帮助一个叫做许文德的人，冒用并顶替了今科会试头名王尚可的成绩乃至姓名，是也不是？”
听着程不器直接说出了许文德与王尚可这两个姓名，范无落与周振乾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位威王世子，确实已经追查出了不少真相，今日在此处更不是偶然遇上，而是专程在此地等两人，目标就是等着机会来审问两人。
此话一出，范无落与周振乾都是心中一惊，随后生出一种万死将至的悲凉感，自知事情败露已无挽回的可能，只能双双对着程不器重重一叩首，算是默认了程不器指出的罪行。
“愣什么，记上！”
程不器低喝一声，范无落又从惊恐之中回过神来，执笔右手抖动个不停，将刚刚第一句话全部记载。
“此事的前因后果，详细坦陈，有半字不实，有如此案！”
程不器手中游龙剑寒光一闪，一旁的桌案立时被劈做两半，强烈的杀心吓的周振乾近乎磕破了额头。
“罪官不敢有半字虚言！”
程不器给了一旁的梁辛夷一个眼神，示意她注意房外来人，毕竟这烟雨楼的老板也是一位皇族的亲戚，还是需要防备着，随后就继续审问两人。
“说，此事究竟是谁起头主使？”
周振乾与范无落对视一眼，两人眼神俱是绝望悲哀，今日犯在了这位威王府的小阎王手中，两人只有求生的本能，不敢再有半句虚假。
“回世子殿下，是...是成亲王！”
对于这个答案，程不器其实早有预料，毕竟那日许文德已经说过，他是借助成亲王李承怀府中的真阳郡主，搭上了这个参天大树。
“是...是此次科举会试的半月时间，朝廷将此次参与科考的各部官员调配名单定了下来，除开礼部的几名官员参与此次科举监察与审核、阅卷及监考之外，翰林院指派了我们二人为同考官！”
“我们二人的工作，负责的是考生的籍贯档案记录，以及考生试卷的弥封与誊录工作。”
“就在科考举行的三天前，成亲王派人找到了罪官，交代了一件事要我们帮忙。”
程不器一边擦拭着游龙剑上挥砍周振乾手指时的血渍，一边冷声道：
“是同时找上你们二人，还是谁先谁后？”
程不器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其实是在看两人此次罪过的轻重，毕竟同时被成亲王找到帮忙，与其中一人替成亲王引荐，二者有天大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