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言重了,妾身出身低贱卑微,怎敢与您朋友相交。”
程不器继续面带笑容地摆摆手,示意两人不必害怕。
“我程不器与其他人不同,不喜欢论贵贱与出身,依我看天下人皆是一般。”
“姑娘既然不愿开口,那我问一句,可是如常阿姨所言,你伤心的缘由是因为瞧见了打马御街前的状元游街队伍?”
晓梦默然点头承认。
“来人!”
常怀月还未反应过来,门外等着伺候的小二也没来得及反应,腰间跨着长剑一身黑衣的老九已经推门而入,对着程不器抱拳微躬但并未开口。
“拿这块令牌,将游街的状元郎和陪同的礼部官员带来见我!”
程不器解下腰间白玉镶金边的程字令牌丢给老九,对方立时应声离去。
看着突然现身的王府护卫,晓梦与常怀月俱是惊讶不已,但程不器用不着向她们解释,自己外出向来都是有护卫暗中跟随保护,只是敲了敲桌面示意晓梦继续筛茶。
但晓梦听见了程不器的话,他命人将游街的状元与礼部官员唤来相见,明显情绪起伏更大,开始显得有些心绪不宁,甚至变得不知所措。
常怀月瞧见晓梦失态,急忙前移几步亲自给程不器筛茶,而近在咫尺的距离让程不器对她的容貌身段看的更加清晰起来。
若是放在寻常,为了刻意竖立好色荒淫的人设,程不器少不得会顺势将风韵难得的常怀月一把拉至怀中,本着‘有豆腐不吃王八蛋’的原则上下其手一番。
但此时有晓梦在一旁,程不器也用不着在此时故意做出这番无礼的举动,所以只是略微欣赏了一眼常怀月就转移了目光。
而本是热热闹闹的游街队伍,被突然现身的老九拦住了去路,很快吵闹拥挤的街道立时安静下来,一行人急匆匆跟着黑衣剑客往花语阁方向返回。
程不器等到晓梦情绪多少稳定了一些,继续开口追问道:
“刚刚常阿姨所说,姑娘有一位书生朋友,不知是何姓名?”
“回少将军的话,他叫...许文德。”
程不器在心中念叨几遍‘许文德’这个名字,花语阁上下已经立时吵闹起来,最后许多脚步声停在程不器所在的晓梦房外。
门外的众人一时间都屏气凝神,最后推出了一个领头的官员上前叩门。
“下官徐石清,斗胆请见威王世子殿下!”
程不器伸了个懒腰,特意用脚抵开了身前的桌案,给了晓梦一个眼神,示意她靠近自己一些坐在左手边。
晓梦此时不知道程不器究竟要做什么,但也不敢多说多问,完全按照他的要求坐定,距离这位威王世子只有一臂距离。
“进来吧,少来几人,其余在外等候。”
名叫徐石清的礼部官员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五品官服的礼部官员,进到房内对着程不器恭敬行礼。
“徐石清是吧,你在礼部身居何职?”
“回世子殿下,下官任五品员外郎!”
程不器调整了下姿势,身子斜倚向晓梦方向,身形侧坐将双腿伸到了常怀月身前,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
常怀月虽然多年来当了花语阁老板不再亲自招呼客人,但这种伺候人的手段还是知道,也明白程不器的用意,立时将他双腿抱在怀中开始揉按。
这并不算是多大的刻意调戏、辱没,以程不器的身份之尊贵,让一个三十岁的花语阁老板娘伺候捏腿也并不多么难堪,更不敢有人多嘴说什么。
“刚刚是你们领着队伍游街?”
“会世子殿下,正是下官几人。”
“所谓何事?”
“昨日御前殿试,陛下钦点了三甲,今日按例由礼部官员作陪,领新科状元游街!”
程不器微微点头。
“新科状元是谁啊,领进来我看看。”
程不器话音刚落,另一个礼部的小官员陪着身穿红色吉服的年轻人也走进了房间,对着程不器施礼拜见。
但礼部官员皆是跪拜在地,穿着吉服的新科状元郎却只是深躬推手,并未跪拜,颇有两分不畏权势一般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