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玉又上前理了理程不器的衣领,不解道:
“这有什么关系吗?”
程不器嘿嘿一笑,道:
“俗话说得好,自古红蓝出CP嘛。”
柳茹玉疑惑地皱了皱眉头,听不懂这句话的含义:
“何谓C...P?为何此话我从未听过?”
程不器不敢多解释,只是搪塞道:
“就是说我们关系十分要好。”
柳茹玉听见是要表示自己两人的关系要好,当即觉得理所应当,立时胸脯微挺,显得理直气壮起来。
巧月早早在门前安排好马车,程不器的乌云骓也等在一旁,看见两人同行走出来,程不器腰边挂着游龙剑,左手扶着剑柄,右手挽柳茹玉的手,一如既往的威风凛凛,自带三分威严。
程不器将乌云骓的缰绳挂在马车后面让其自行跟随,自己与以往一样,一头也钻进了柳茹玉的马车中,一入马车,就将潘龙剑解下放在一旁,心安理得的挨着柳茹玉坐下。
柳茹玉接过巧月递来的果盘,捏起一颗荔枝剥着,看着一旁的长剑:
“不器,今天只是一场寻常的寿宴,你怎么还带着长剑呢?要是让主人家看见,多不吉利。”
程不器微笑着道:
“我是军中武将,剑不离身、马不卸鞍这是历来的规矩,自小习惯了。”
柳茹玉也不多问,她明白程不器佩剑赴宴,定然有别的深意。
李瑜自从月雅山庄案发后,一直隐匿行踪,生怕被案件牵扯进来,但最终皇帝硬生生压住了几卷案宗,将一切罪责推到了山庄管事彭健身上,李瑜的名字从一开始只字不提。
在暗处躲了许久,终于不再担心被怪罪,李瑜又开始抛头露面,毕竟身后有皇室撑腰,自己又是堂堂的忠毅侯府世子,正四品下的武将职衔,如何让他不骄狂、放纵?
但李瑜刚一露面,行踪就已被莫九千送到了程不器案前,这也是程不器临走最后时刻,莫九千匆匆送来的口信。
当下的世道,程不器看的越发清晰,很多事诉诸于律法,根本解决不了问题。面对那日在月雅山庄咬舌自尽的那名少女的遗容,程不器每每想起心中都有些许愧疚。
三十二条活生生的生命,不用以暴制暴的方法,很难让这些亡灵安息。
秦双怀自打在比武招亲的擂台上,三局两胜赢下了程不器之后,总算了却多年心愿,抱得了美人归。
今日作为新郎官,站在王府门前迎客的秦双怀格外精神,红光满面喜气洋洋,远远看见程不器的马车驶来,上前迎了数丈远。
“哎呀秦连长数日不见,越发的精神啊!看来美人相伴,确实让人年轻哦?”
程不器一下马车就打趣秦双怀,弄得他腼腆一笑:
“秦少将军说笑了,诸般恩德铭记在心,日后必当重谢!”
程不器笑一笑应下,扶着柳茹玉走下马车,两人携手向王府内走去。
“看样子这位秦府的二公子,虽然是入赘齐王府为驸马,好似也十分开心。”
柳茹玉淡淡一句,程不器听在耳中,立时正色道:
“他这算什么,本来就是他沾光,以后就是名正言顺的皇亲了,何况还抱得心上人。莫说是他,就是要我程不器,入赘大将军府,我也是千百万个愿意。”
柳茹玉停下脚步,假装瞪着程不器:
“你个小鬼头,现在真是一门心思要调戏我几句,今天这种场合你要是胡言乱语,看我不回去撕你的嘴。”
程不器嘿嘿一笑,拉起柳茹玉的手捂了下自己的嘴,又撤下她的手掌:
“那我今天不乱说话,一直讲君子礼仪,回去后有没有奖励。”
柳茹玉一时有些羞意,扭捏几下:
“好好好,等你真的有了好的表现,有你的糖吃。”
两人边走边说悄悄话,走到齐王府门前,被迎客的管事拦了下来。
“小的是齐王府管事,见过程少将军,柳夫人。”
程不器只是微微点头示意,继续往府内走去。
“程少将军请留步。”
门前的管事又追上前拦住程不器。
“程少将军...您看这...府内喜事,您佩戴兵刃...恐有不妥。”
管事看着程不器腰间的游龙剑一脸为难,程不器回头看向一旁正在迎接其他宾客的秦双怀,朝他努了努嘴。
“不必为难,程少将军何等人物,纵使佩剑也无不妥!”
秦双怀走过来解围,冲着程不器又推手一礼,十分尊敬。
管事也不再相拦,恭敬地将两人请进了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