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了没。”
程不器摇摇头:
“好不了啊,刚刚用力过猛,一时半刻胸中郁结的血气散不掉。”
柳茹玉脸色担忧,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我现在是病人,你得照顾好我,应该时刻顺我心意。”
柳茹玉立时明白,程不器还在想着坏心思。
“你现在越变越怀,真不知道究竟是谁教的,小色胚。”
程不器缓缓伸手绕到柳茹玉腰间,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
“我本身就是坏蛋,又没人教的,何况对着未来夫人,我何必装腔作势演什么君子。”
柳茹玉索性双手一推,坐直身子,假装生气地看着程不器:
“谁是你未来夫人,现在你天天把这瞎话挂嘴边,真不害臊。”
程不器一急:
“你可不能耍赖,上次在华老先生来前,你可是亲口答应的,说我治好了脸,就嫁我当夫人的!”
“我...”
柳茹玉自小与程不器情缘纠葛,如今两人都明白对方心意,但自己终究已不是待字闺中的小姐,而是早已出嫁多年的人妇,心中的坎儿一时难以跨过。
柳茹玉更加明白自己的心意,若是之前程不器未曾回京,那么孤寂余生倒也无所谓。
可再见之后,此生怕是都舍不得再分离片刻。
只是柳茹玉也清楚,两人要是再续前缘结为夫妻,恐怕要跨过不少难关,当今皇座上的那位,则是第一人。
自己当年突然出嫁,也是有着皇室压力的原因。
柳茹玉也不反驳程不器,说不出违心的话,只是借着关心程不器的伤势,转移话题:
“好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看看你的胸口还疼不疼。”
程不器还是不肯放饶,左手拉着柳茹玉的手捂在胸口,右手抱着她的似柳纤腰,
“就是胸口闷,你亲我一口,心情大好,自然就通透了。”
“你...”
柳茹玉看着近在咫尺的心上人,曾经挂念了多少年都只能在梦中相见,心中其实没有丝毫抗拒,索性顺了他的心意,朱唇微启,幽兰吐息,在程不器嘴唇上轻轻一点。
柳茹玉多少有些拗不过面子,随即将头靠在程不器胸前,拉起他胸口处的衣襟盖住脸,却惹的程不器心火更烈。
但程不器只要在脑袋清醒的时刻,总还是记得起母妃祝亦瑶的叮嘱,不能仗着自己身份,随意祸害别家姑娘,更不用说随随便便就要对自己挚爱之人下手。
祝亦瑶传了程不器整套的清心诀的功法,为的就是让他在关键时刻清心断欲,此刻心中默念,只是深情款款地看着怀中佳人。
程不器不断计算时间,谋划时机成熟时,第一件事就要找到陆家二老,替柳茹玉退掉婚事,之后便是登门提亲,迎娶桃花仙子。
但这两件事看起来简单至极,却有一道最大的关卡,那就是当朝皇帝。
程不器入京之后,派遣莫九千等人查过,当年柳茹玉突然被柳谢许配给陆家老二,是受到了来自皇室的压力,否则以他对柳茹玉的宠爱,不会反对她一心等待程不器。
柳茹玉与程不器幼时感情深厚,青梅竹马、情缘天定,这是整个长安都知道的,皇帝自然也知道。
若是让程柳两家结亲,那么整个大周最强的军力全部联合到了一起,却不是皇帝亲自掌控,这样的后果有多严重,皇帝一清二楚。
所以除非程不器造反,硬杠皇帝,否则两人想要结成夫妻,实非易事。
柳茹玉对程不器的关怀,是发自内心深处,所以还是担心他真的伤势有所反复,回府之后,立刻找到通晓医理的陆家二老陆文毅,请教了一道药膳。
柳茹玉领着巧月一起忙活了一个时辰,做好之后亲自送到了程不器房中。
程不器正在书案上写写画画,竟是一些花纹之类的衣服装饰图案。
柳茹玉也不好奇,只是拉着程不器快些用药膳。
“这是什么?”
程不器放下手中笔杆,凑在汤盅前闻了闻。
“这是我特意给你寻来的,活血散气的药膳,你快喝了,后天你还要参加下一轮的比试,可不能受到影响。”
程不器点点头,拿起汤勺就舀了一勺一饮而尽。
“夫人亲炖大补汤,我肯定一滴不剩。”
“什么大补汤,就是活血散气的药膳,你这个小脑袋瓜儿里,是不是进去了什么脏东西,真想给你敲开看一看。”
“那为了证明这不是大补汤,你也陪我喝一口。”
柳茹玉无奈地看着程不器,好似在哄当年那个憨憨的小弟弟,索性直接将程不器手中的汤勺拉到嘴边,轻嘬一口。
“少将军,皇后宫中的女官青娥姑娘来了。”
柳茹玉想起先前程不器故意找皇后讨要青娥,说是要帮自己什么忙,心中一直存疑,此时倒要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