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昶眸光微闪,酒坛往前抛去接了那道掌风,顿时烈酒漫天,众人纷纷躲避。
趁着这个空档,萧昶迅速蹿进了方才楚王走出来的那间房间,巡视一圈后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察觉这个房间存在暗道。
他脑中迅速回忆楚王习惯的暗间布局,一边撒泼:“贤侄,你不喝便不喝,打了本候的酒做什么?本候不管,你得赔,本候闻着酒香了,本候自己挑。”
元启峥气得直踹身边一名侍从:“废物,给我把他丢出府去!”
众人一窝蜂涌进去。
萧昶游鱼一般,在人群中灵巧穿梭,一边躲避抓捕,一边不停试着这屋内的机关。
很快,一声突兀的咯吱声响起。
萧昶朝敞开的门内看去,只见点墨小小的身子被吊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两只藕节般的手臂苍白如纸,身上衣衫尽是血痕,脚边还在滴滴答答的滴血,没有半分活气。
萧昶瞳孔猛地一缩。
空气几乎寂静了一瞬,随即传来元启峥冷得摄人的声音:
“一群废物!都给我滚出去!”
到此刻,元启峥若还不明白,这些年就都白活了。
上次派出去抓徐良娣的人有去无回,他的确怀疑过这位纨绔,但将人喊过来询问一番后,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只以为是萧临肃临走前安排的后手。
但今日,他刚抓了周点墨,还未审出什么有用的讯息,这位便狗鼻子一般闻着味儿赶来了,还径直朝他西院赶。
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称为巧合了。
众人一哄而散,元启峥步入房内锁了门,看向萧昶:“永乐侯真是好演技。”
萧昶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仍继续演:“呀,贤侄不喝我的酒,原是藏了更好的东西!”
他啧一声:“稚童的血是比酒好喝!贤侄既打翻了我的酒,便不要吝啬,将这好东西给我也尝尝吧!”
他边说,边迅速闪身进了密室,却也没着急将人放下来,反而绕着点墨转了两圈,像是欣赏一般:
“贤侄品味实在不错,这幼童细皮嫩肉的,血渍定也十分香甜。”
说着抬手抹了一下点墨脸上的血迹,放于口中尝了尝。
也就是趁这个功夫,他避着元启峥的目光,动作极快地给点墨喂了一颗入口即化的护心丹。
尝罢,他点评:“是比我那酒强上许多,贤侄,我可不客气了。”
他这一番动作,却是让元启峥刚刚得到的结论再次动摇,他皱着眉,一时没有按下封住入口的按钮。
这处暗室只有一个进出口,一旦封住,里面的人绝无逃脱的可能。
见他松了手,萧昶抬手断了绑着点墨的麻绳,一边还不忘笑着道谢:“多谢贤侄馈赠。”
将人放腋下一夹,迅速往出口方向奔去。
元启峥此时察觉不对,再想按下按钮,却已经来不及了。
萧昶屈身一滑,带着点墨冲出了密室。
“永乐侯这是何意?”元启峥拧眉问。
人既已从那飞鸟不出的密室出来了,萧昶便不愿再与他纠缠,袖中暗刀猛地向他掷去,趁着他闪身躲刀的功夫,一脚踹开窗户飞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