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块玉佩

完胜臭乞丐之后，我便肆无忌惮地在垃圾桶里翻腾起来。生死看淡，不服就干，桶里的一针一线都是我的，看谁还敢跟老子抢！

今天收入不错，跟收废品老王讨价半天一共收入9块8毛钱。破天荒地买了一碗西红柿打卤面，一块卤水豆腐，外加一个小口杯酒，刚好花光光。本打算再买盒香烟抽抽，实无奈囊中羞涩，只好作罢。夜里，回到自己的小窝棚，席地而坐，一口豆腐一口酒，哼着小曲乐悠悠，给个神仙也换不走。

我的这个小窝棚搭在江边一座断桥之下，属于三不管地带。隔江遥望，对面灯火阑珊；仰视苍穹，星光闪烁玲珑：倒也别有一番风景。吃饱喝足，我又点起了一截捡来的烟屁股，弥漫的烟雾掠过微醺的胸膛，酥爽畅快，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通透。美好幸福的生活，就是要经过努力奋斗。这不，白天刚吵了一架，晚上我的生活质量马上就提高了一大截。

好吃不如饺子，好受不如倒着。正打算着躺下美美地睡一觉，腰间的一件硬物硌得我生疼。这才想起，我的破口袋里还装着白天从垃圾堆里扒拉出来的一块玉佩。虽然外表有点古香古色的意思，但实质上也就是一件仿制工艺品。捡垃圾的时候，觉得可能值2毛钱，我就顺手揣了起来。卖废品的时候，本打算把它搭上凑个10块整钱，可老王说我拿块碎玻璃懵他，死活也不肯答应，就又被我从废品收购箱里拿了回来。

拿着手上这黑不溜秋的乌黑一团，借着未燃尽的点点篝火，我也学着鉴定专家有模有样地观赏起来。从外观上，看不出有什么雕工，就是简单的几道勾画出一个像猪又像狗的东西。我知道好玉应该是凉凉的，可从触感上，摸起来不冰不凉，也没什么特别温润的感觉。从质地上，更不用说了，它甚至都不如一块石头光滑耐用。最起码石头能当个建筑耗材，而手中的这破玩意，估计是哪个小孩子买的玩具，玩够了就扔了。看来老王的评价也不无道理，要不是懒得动弹，我真想找个锤子一下子给它砸稀碎。

没有价值还留着它干嘛，我随手一丢将它甩进江里。本想打几个水漂，可能喝了点酒，力道有些不足，只听“咚”地一声就消失不见了。爱去哪去哪吧，反正也不值钱。倦意渐渐袭来，旁无其他心思，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抱着棉絮尚存的破被子，我就沉沉睡去了。

七八月份的津城，骄阳似火。中午时分，太阳把树叶都晒得卷缩起来；夜幕降临，知了又扯着长声聒个不停，给闷热的天气更添上一层烦躁。

按理说现在正值八月，天闷热得厉害，平常到了后半夜我都需要脱得一丝不挂才觉得睡得痛快。可今天也不知怎么，越睡越冷，迷迷噔噔地把几床破被子都盖在了身上还是觉得冷，最后竟然冻得直打哆嗦。

难道是生病发烧了？不会呀，我虽然穷贱了点，但身体素质还算过得去，一顿饭造三五个馒头不在话下。后来冻得实在难受，我就索性坐起来看了看天，这也没下雨没下雪没有冤情的，确实不应该这么冷啊。正思虑琢摩着，江里突然传来了哗哗的水浪声……

顺着声音扭过头，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没把我吓窜稀了。只见一个身长八米、体高3丈、长着獠牙的黑乎乎的大怪物在江中心来回地翻腾，时而吸水，时而喷水，隐隐间还能听到它兴奋地闷声吼叫，仿佛置身于水上乐园。巨大的水汽弥漫着整个江面，随着大怪物的吞吐，江面的温度也在骤然降低，有的地方甚至已经结了冰。

这是怎么回事？我是在梦游吗？悸动之余，我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根，真他娘的疼！瞪大了眼睛，我心跳如雷，大气都不敢出，万一被它发现了还不得活吃了我呀。体表的寒冷已不在乎，心里的颤抖占了上风。我哆哆嗦嗦地穿着裤子，准备开溜，妖怪也好，神仙也罢，跟老子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活着才是王道。

“嘿嘿，害怕了？” 一个鬼魅的声音幽幽地在我的耳边响起。大半夜的，我一点防备都没有，脑瓜子瞬间嗡地一下，汗毛立马炸裂开来。

“谁？”我本能地喊了出来，双腿抖得厉害，肛括约肌也似乎有点收不住闸的感觉。